“可为兄听说你在门口可是应下了大相国寺的债,消息传出不知多少欠债之人前来,你给他们分期偿还,可大相国寺却不会给你机会分期偿债啊!”
叶安盯着夏竦一字一句道:“未曾想你夏子乔消息如此灵通,我知道你在背后出了不少力,今日还要好生谢过子乔兄啊!王帮让张氏备菜,今日要与夏制诰不醉不归!”
这样的轻松潇洒实在是让夏竦满头雾水,大相国寺放出去的长生钱和福寿钱可不在少数,别说是他叶安,便是东京城中的巨富之家也吃不下!为何他还能如此清闲,甚至揶揄自己?
事出有异必有妖,夏竦小声道:“那不知长生有何破解之法?”
双方之间在称呼上进行了改变,这就是一种示好和拉近关系,叶安忽然拉起夏竦的手道:“来来来,子乔兄既然以到叶安的家中,便好生游览一番!未曾想这后院还有好大的一座池塘,前些日子天冷,正好开挖清淤,如今已能一观,只是汴水稍缓,未曾充沛矣!”
夏竦是个精明人,即便如此他也发现自己快要被叶安给带偏了,他原本是来作甚的?是买劝叶安卖宅子的啊!怎生到了这里被叶安三五句话便打发了?
态度稍稍强硬些,夏竦盯着叶安道:“长生难道已经家财万贯?你那酒馆在东京城是红火,可酒水生意不可一蹴而就,如何能还上大相国寺的钱财?”
叶安笑了笑,并不在意夏竦的威胁,而是意味深长的望着他道:“你在大相国寺的买卖中投了多少钱?别说没有,我不信你这么精明的人会放弃这个一本万利的买卖。何况你来的实在太快了些,就算消息传得快,也不至于那些百姓刚刚散去没多久你就找上门来了吧?别说是你凑巧,叶安从来便不相信世上与凑巧的事!”
夏竦被叶安的话堵得微微一滞,无奈的露出苦笑道:“之前传闻长生多智近妖,今日为兄算是见识了。为兄确实在大相国寺中投了钱财。”
叶安哈哈大笑道:“那子乔兄可要担心自己的钱能不能回到自己的口袋了!”
夏竦脸色一变:“长生这话是何用意?为兄的钱如何便要不回来了?!你不是接了那些百姓的债要替他们偿债大相国寺吗?”
瞧见他焦急的模样,叶安忽然发现这货也许去做商人要比做官员要好得多,当然他对权利的贪婪也是可见一斑的。
“我当然会还钱给大相国寺,但……大相国寺违约在先,还钱可以还但要打折扣,若是不打折扣,那就要等到日期到了再还钱喽!”
夏竦有些不解的看着叶安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为何要打折扣?为何不折扣便要拖到日子再还钱?!”
叶安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夏竦,长叹一声道:“我真不知晓圣人看重了你的哪一点,人无信尚且无法立足于世,何况大相国寺乎?高僧大德之所在,岂能言而无信乎?既要提前收债,可以,但必要免去利息,否则朝借夕催,岂不就是无信乎?!”
夏竦微微一愣,若是真的按叶安这般说,那便是打到开封府他也是占理的,别说是寻常百姓,便是整个东京城的大多数都会站在叶安这边。
若是叶安真的能把欠债替百姓还给大相国寺,那就意味着他还的要比百姓们还去的还要少,且能通过时间赚取差价。
他叶安在其中只是垫付了一部分的钱财便能有一本万利的买卖,这简直太过轻松,比大相国寺放出的长生钱和福寿钱还要轻松许多!
“子乔兄……子乔兄?”
叶安的声音打断了夏竦的思索,稍显尴尬的看向叶安道:“以长生的意思是,我的钱可能要不回来?”
叶安笑了笑:“要不回来倒是不大可能,大抵也是要打折扣的不是吗?要么便劝说大相国寺等到了约定好的日子再来讨钱才是。”
夏竦忽然笑了笑:“好一招偷梁换柱,你这是逼大相国寺就范,为的就是不逼着百姓们早早还钱?!这可是在赌啊!若是被识破岂不是…………哈哈哈…………”
看着夏竦一副“我看穿你”的笑容,叶安也跟着笑了笑:“你敢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