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呐呐道:“这是为何?好好的生意不做,是打算喝西北风嘞!?”
冯三娘捂嘴笑道:“哪里的话,还不都是叶侯发的话?说是这几日单单开门洒扫铺面,就是不做生意,待他发话了俺们这些人家才能开铺子呢!”
一听是叶安发的话,吴扁担好奇道:“怎生要听侯爷的?你们这些铺面都成了云中郡侯府的产业了?!”
冯三娘摇了摇头:“非是叶侯的产业,而是与侯府立了契,俺们这些人家都是从叶侯那得了手艺,每年要给叶侯四成的利钱,若是亏了全算他的,多赚的便是自家多得!”
听了这话吴扁担吓了一跳:“吓!叶侯连衣裳都会做?还是女子的成衣?!”
“呸!想的什么腌臜东西,这可不是叶侯教给俺们的,是郡君的手艺,那一双妙手在纸上画了画,便是一件漂亮的衣裳,俺冯三娘见过不少的衣裳,也给家中缝制了不少,可从未见过那些漂亮周正的样式,你自己瞧瞧,这墙上有一件是你在别家铺面里见过的?”
吴扁担啧啧称奇道:“还真是嘞!寻常的成衣铺子本来就少,还都是咱们这些穷苦人穿的短襟衣裳,大家大户的谁买成衣?都是扯了好料子回去寻自家的缝补婆子量身子做的嘞,妥帖的紧!你们家这些衣裳也不量尺寸,如何的卖出去哦!”
冯三娘撇了撇嘴:“你知道甚?这些都是按照大小罗列出来的,总有你家娘子能穿的,若是不信过几日带着自家娘子过来,保准穿上便走!告诉你,信陵坊中的成衣铺子不下四五家,每家都能试衣裳,只要你带着婆娘来,就没有不合身的说法!”
吴扁担将信将疑,随即开口道:“那你们这些铺面什么时候开张啊!”
冯三娘微微皱眉道:“侯爷说没几天了,但具体是哪天俺还真不知晓,但侯爷却说只要开张,来的人必定会塞满整个巷子!”
吴扁担挠着头的走了,他不懂为何云中郡侯能夸下这等海口,毕竟是投了钱和手艺的,若是不挣钱那可就亏大发了,那般精明的人儿万万不会做这等傻事…………
挑着自己的热面汤,吴扁担带着羡慕之意离开了信陵坊,这里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信陵坊,嘿这般漂亮的街巷……是个人心中怕是都难免有嫉妒吧?
大街上还是人来人往,奇怪的是居然有些人已经得了消息,开始逐渐的聚集过来,而且都是三五成群的来到信陵坊瞧新奇。
来个一两波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前几日自己就瞧见信陵坊热热闹闹的在收拾,只是突然有这么多的人来,也太过匪夷所思了,难道他们都知道信陵坊的变化?不该啊!
但等上了南门大街他便知道这是为何了,一辆兰桂坊的花车走过,车厢上不再是那些鲜艳的花球,而是换成了一块布条,上面写着什么吴扁担不知晓,但那些漂亮的清倌人却在说着兰桂坊的改变,当然还有其中各家店铺的介绍。
什么“巧手孙娘子,藤球、皮球、和布偶;北巷严铁匠,铜鼓,铜壶和锄头…………”
一家家店铺在这些清倌人嘴中用简单易懂的白话词调说了出来,虽然没有什么优美的语感,但清脆的话音和朗朗上口的词句让人一下子便记住了信陵坊。
且不光是兰桂坊的花车,还有车马行的那些牛车、小轿上都是贴上了斗大的字写着的短句,虽然吴扁担依旧不认识,但他却知道这些字同花车上的字是一样的。
有识字的人在边上不由自主的给人讲着上面写的是什么:“腊月二十五信陵坊坊市开业,左面写的是:迎八方客物美价廉,右边的是:欢四海人童叟无欺!”
傻子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小小的信陵坊怎生就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与东市西市叫板?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有不少人都在往信陵坊去,吴扁担愣愣的眨了下眼睛,便立刻挑起自家扁担往信陵坊最近的云中郡侯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