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环州的条件如何,百姓多寡,战争一旦开始,便是一场灾难。
战争和寻常的天灾不同,是**,也高于**,**只是引发战争的条件,还是属于可控范围内的事情,可战争一旦开始,这场灾难就会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除非一方战胜了另一方。
只不过胜利者也将会付出代价,无论这代价是在什么方面体现,都无法避免。
叶安所作的事情就是想着如何把这场战争所造成的损失降低到最小,尤其是对寻常百姓来说把伤害降低到最小。
战争对谁的影响最大?不是发动战争的人,亦不是被迫参加博弈的人,而是那些本就与这场战争没有任何关系的寻常百姓。
农人在自己家的田地中耕种,收获,突然有一天把他们这样的生活给打乱了,让他们失去耕作和收获的机会,你看看这些寻常的老农会不会跳起来骂娘和始作俑者拼命!
所以在叶安眼中利用环州百姓的反战情绪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不需要他们上战场,只需要让他们把粮食藏起来,把人也藏起来就好。
所谓坚壁清野就是这样简单而有复杂的事情。
而此时头筹规划就变得非常重要,想要用诱敌深入的法子让党项人入局,那就必须要把环州的战事变成一场消耗战,且要有如火如荼的局面出现。
党项人又不是傻子,他们早已做好了隔岸观火的打算,只要环州动荡得到了大宋的快速平息,只要有大军出现围剿,党项人必定按兵不动。
叶安没有蠢到主动出击去寻党项人麻烦的地步,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如何通过环州的动荡把党项人拖下水?这就是一个颇为复杂的问题了。
手中的舆图来自宫中的崇文院,叶安不得不佩服宋人文臣制度上的完善,且不论这种制度的好坏,单单说地方州府能把当地的舆图仔细描述并附图画下,便已经是非常不简单的行为了。
何况这些舆图上还附带了大量的注解,其中不乏有民风民俗,地点的俗称以及河流改道等等诸多细节。
而这份环州舆图是去年才上缴朝廷的,可以说已经具有相当高的时效性。
但可笑的是,只有自己想到过去崇文院搜寻这份舆图,至于范雍、曹仪包括陈琳都没有往这方面想,在他们看来这只是地方官员该做的事,为的是方便史官记录,并且方便朝廷编篡地方志。
没错,在大宋一部分的地方州府志书居然是朝廷编篡的,唯一的问题便在于地方州府甚至连编篡地方志的能力都不及。
陈琳站在叶安的身后,虽然他很想让叶安回答他的问题,但看到叶安不断用笔在舆图上勾勒出线条和图形,他便暂时把心中的问题给压了下去。
对舆图进行规划,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但却也是最不精准的办法,笔下的一条线可能就是一条河流,一个圆圈可能就是一座村庄。
叶安只能粗略的进行规划,并乡并村只是第一步而已,后面的麻烦还躲着呢!想要让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几十年,甚至是几代人的家族离开,可比战争本身还要麻烦。
“前线军报可有传来?要看便上前好生看看,何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