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子之仇?”范雍不由得冷笑,脸上满是轻蔑道:“他白马乌兰有子十二,你觉得他会在意一个儿子?便是最宠他又如何?终究以死,相比保存白马部的实力难道不比其他来的紧要?”
没想到范雍对西羌诸部居然如此了解,看来这一路上范雍并非是置之度外。
“范侍制的意思是,白马部这是打算归顺国朝了?可他为何宁愿去寻叶安这个杀神,也不愿到通远城来归降呢?”
范雍看向陈琳,微微一笑端起茶水道:“这正是白马乌兰的高明之处,也是老夫信他是真心投诚的原因,此去青岗峡必过清平关,而白马部若是早一日返回青岗峡,便早一日能控制局势…………”
陈琳这下算是真的佩服范雍了,当然他对白马乌兰的手段也是颇为佩服,在这个时候居然能放下间隙,甚至愿意归附大宋,为的就是成为西羌诸部的最大头领。
单单是这番手段便让陈琳这个老奸巨猾的皇城司头子也觉胆寒。
…………
三天后叶安便在清平关见到了匆匆赶来的郁让,对于这个胆大到敢直接举着书信从向清平关的西羌汉子,叶安是真的佩服他,再晚一点喊出自己的名号,怕就会被城墙上的安化军用重弩给钉在地上。
“你有腱鞘炎吗?”
看着眼前淡然的少年,郁让小声开口道:“啥叫腱鞘炎?”
“就是筋痛症!”
“没……没有!”
叶安盯着郁让不断的颤抖的手道:“没有你抖什么?”
郁让哭丧着脸躲避着叶安的目光,他是真的怕叶安看向他,眼下西羌诸部中关于这位“夜郎”的传说几乎已经到了让小儿止啼的程度,自己岂能不慌?
叶安同样是惊奇万分,他是真的没想到白马乌兰居然能从范雍手中要来书信,更为让叶安惊奇的是范雍居然还真给他写了!
这其中的门道若是叶安再看不穿就有些过分了,但他并不信任白马乌兰,只不过眼下却是一个好机会,尤其是在自己手中还有子合呙菱的时候。
“这么说来你们当家之人想要同本候做个交易?”
“正是如此,叶侯您放心,我等白马部乃是真心归顺大宋,不敢再有二心,此次也是受人鼓动才会行差踏错如此啊!”
郁让的话一出,叶安便嘿嘿的笑了起来,似笑非笑道:“你这话说的可是没有诚意,为何白马乌兰自己不来?”
“我家主人这不是畏于您叶侯的名头吗?您看?”
叶安笑了忽然便靠近郁让,见他吓得往后缩了缩便道:“你们可不是第一个同本候求和的哦?子合呙菱可一直在本候的军中嘞!”
“子合部的头人?!他们…………”
不等郁让说完,叶安便抬手道:“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