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看着不断从葫芦峪离开的西羌人丢掉笨重的器物喃喃自语道:“俺怎么感觉西羌人像是被掉了豆饼的骡马呢?”
比喻虽然不恰当,但却也是贴切的紧,周文质笑了一声便向叶安抱拳道:“叶侯妙计周某叹服,定会将这些西羌人送到虾摸寨,还望叶侯速速离去……以脱险地!”说完便率领保安军和定边军沿途护送西羌人去了。
“叶侯,咱们什么时候走?眼下党项人以占据了葫芦口,葫芦峪是最后能走的地方,咱们还是快些离开险地啊!”
叶安看向远处葫芦口的方向,他有些困惑为何党项人突然按兵不动了?这不似党项人的风格啊!
“党项人按兵不动,本侯心中有些不安,派人从葫芦口的山崖上绕过看看,为何党项大军没有压过来!”
这段时间完全把精神放在了青岗峡以及西羌人的身上,叶安放松了对战场情报的收集,此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犯了兵家大忌,好在亡羊补牢未为晚已。
但不等程拱寿派出皇城司中攀爬之术最好的逻卒,史信便在西羌向导的引领下前来了,一身的疲惫满脸的心酸,叶安在瞧见他欲哭无泪的表情便知道这货必定带来了坏消息。
果然他一开口众人便都惊呆:“启禀叶侯,我等同曹节度率镇戎军一路赶往清平关,然半路遇党项人不断掩杀袭扰,行兵甚缓,然曹节度知晓周文质援军未至,而叶侯死守清平关对阵万余西羌人,则冒险突进,谁知清平关以陷抓住的“舌头”说您以平息西羌之乱,进入青岗峡中,我等这才活命过来!谁知……谁知又遇党项之兵,曹节度奋力杀贼,谁知镇戎军师老兵疲不堪一战,党项骑兵突入我军右翼,撕开军阵,一时间……亡者无算啊!”
听到史信如此说叶安反倒是长松了一口气:“只是被击溃而非击败,以曹节度的本事自然可以收拢残兵,他如今身在何处?”
史信酝酿了半天没想到被叶安一下点破,尴尬的说道:“曹节度以退守清平关……”
“知晓了,明日回去你便告知曹节度,使其按兵不动,待入夜时分再让其用兵!”叶安说完便给了史信一块小木雕转身离开,留下程拱寿等人莫名其妙。
夏日的夜晚有些闷热,好在西羌人临走之前送来了所剩不多的艾草油,这东西据说能凉血去湿,但最大的功效便是清香驱蚊。
如同药膏般的均匀涂抹在身上,恼人的蚊子便不敢靠近,还别说效果相当不错,叶安觉得这东西卖到东京城去必然是夏日里达官贵人们追捧的好东西。
叶安枕着检匣盯着天上看,今夜的星星又多又亮,光照条件非常好,硕大的月亮毫不吝惜太阳的光芒把青岗峡照的尤为清晰,叶安甚至能在这样的月光下读书。
后半夜的时候地面微微的震动起来,接着便是两声闷雷般的轰鸣,再然后便是地崩山摧的震动,葫芦口上的悬崖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