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里的人已经习惯得胜的军队驻扎在城外,只是无论百姓还是朝臣都开始不满刘娥对待得胜还朝将士们的态度。
哪有让大军在外等待如此之久的?官家难道不要告慰祖先?难道不要祭天拜地?宗庙还要不要修缮了?献俘要不要继续了?将士们的犒赏还要不要给了?之后的授馘,饮至、大赏怎么办?
来自民间的揣测和朝堂的不满开始充斥着整个东京城,之前某些人认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对此次大军还朝进行冷处理是最好的办法,但现在看来却是充满了变数和不妥。
朝堂之上波云诡谲,没有人知道刘娥心中想的是什么,而赵祯这位小皇帝却整日在宫中读书,好在叶安奏请刘娥恢复讲学的奏疏被通过了,这算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情。
回到信陵坊的第二天,叶安便早早起床,看着死死抱住自己胳膊的小女人,微微一笑的抽出胳膊。
“此去环州我可被吓得不轻,终于知晓什么叫“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太难受,我妈就经历过,那时候我还小,当时只觉得严厉的父亲不在家倒是开心,现在想来便愈发能理解母亲的心情。”
秦慕慕抱着叶安的胳膊说着一些自己的小故事,就是不愿撒手,叶安没有多说什么,任何的大男子主义在此时都是不值一提的。
“放心,以后应该不会让我再上战场了,毕竟文臣不希望,武将也不希望,咱爷们这次回来便努力享受生活,顺便把普惠商号经营好,我总觉得这商号能在最大程度上改变这个时代。”
当叶安把话题引到生意上,秦慕慕便一咕噜的爬起来道:“我也发现了!原本认为你的想法有些可笑,尤其是在见识到那些诰命夫人和刘娥之后,便觉得这个时代隔阂很大,咱们要想改变无异于登天之难,但现在却不一样了,一个普惠商号改变了许多东西,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甚至会担心它会变成一个怪物!那些掌柜的对于资本的运用,和对商机的发现,对赚钱的渴望太吓人了。”
叶安看着正襟危坐,甚至把已经滑落到肩头的绸缎小衣给整理好的秦慕慕,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资本就是资本,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一样,或许受限于这个时代的道德或礼仪,但它追求利益的目的是不会改变的。”
秦慕慕翻了个白眼:“你又要说资本主义那一套了?”
“不,我要说的是社会制度,资本是资本,资本主义是资本主义,二者不可混为一谈,只要运用得当,资本也可被利用不是吗?或许可能出现大宋市场经济呢?哦!或许已经出现了。”
夫妻两在床上聊了很久,这是属于他们二人的时光,只不过叶安的咸猪手从始至终都没有得逞,只能在后院中发泄自己多余的精力。
萱儿欢天喜地的烧水,对她来说侯爷回府比什么都重要,这段时间她的心从未踏实过,即便是秦慕慕不断的安慰她,但还是提心吊胆。
现在好了,侯爷回来了,这个侯府也再次充满生气。
“王大哥,侯爷既然回来了,咱们这家也算有了主心骨,县君也算是松快了些不是?”
热水烧的差不多,王帮便抽出隔板,看着热水顺着竹管流到了下面的浴房,他这才点头道:“这话是没错的,不论侯爷的威名有多大,只要在家,咱们心理便踏实的很!信不信?只要侯爷在咱们信陵坊走上一圈,整个信陵坊的人都踏实的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