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势力除了曹利用之外几乎都没有放过叶安,毕竟曹利用这个枢密使也知道,叶安相较于将门更加亲近外戚和文臣。
至于曹家,原本看似还同云中郡侯府关系不错,但之前曹家妇人做出的事情却让曹家同云中郡侯府的关系极差。
而更加诡异的是,这事曹仪甚至还不知!!
用李遵勖的话说,曹家上下几乎都瞒着曹仪,再加上曹仪的二叔现在的曹家家主曹玮身在永兴军,曹家上下便只能听从赵英姬这位宗室之女的话了。
曹家上下的男人们几乎都是在外做官,对于文臣来说这是远离政治中心,但对于武将来说这却是极大的荣耀,因为将门能够领兵在外,无一不展现了天家对其之信任。
所以赵英姬到是也有恃无恐,她不想让曹仪知道这件事,免得坏了这大喜日子的气氛,因为曹仪的担任镇戎军节度使,此次又在环州之乱中颇有军功,赵英姬当然是骄傲的无处安放,也把之前得罪云中郡侯以及李家的事情抛之脑后,在她看来一个小小的云中郡侯这能与曹家相比?
何况是现在曹仪有立了大功,一旦回朝必定得到圣人的重用和官家的赏识,可以说功劳必在叶安之上,如此还有何可担心的?
蓝继宗带来的消息也很简单,刘娥要他留身奏事,也希望他能在朝堂上“实事求是”的把他的想法是如何得到刘娥秘密支持的事情公之于众。
叶安摸了摸大袖中的奏疏,微微皱眉道:“蓝大官,叶安的诱敌之计还是莫要说出来了吧?那可是欺瞒两府相公的事情,说出来的话岂不是成为圣人与叶安私下谋划之事?调兵的虎符文书中可不是这么写的……”
蓝继宗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叶安不会同意,但凡是稍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同意把当初没把握的事,在功成后大白于天下。
“圣人是这个意思。”
“那便请陈大官转奏圣人,长生恕难从命!”
即便是蓝继宗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满脸的难看:“你这是打算抗旨了吗?”
“非是抗旨,实乃矫诏!”
蓝继宗脸色大变,看着叶安坚定的眼神小声道:“你这小子怎生就敢如此大胆!此话也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脑袋还想要吗?”
瞧见蓝继宗的紧张,叶安却笑道:“蓝大官,于是如此我越要说,你也应该如实向圣人奏报才是!”
蓝继宗满脸的疑惑,看到叶安狡黠的笑容皱眉道:“你这是有什么脱身之策了?”
“越是如此圣人便越不会动我,一个年轻满身居功的文臣,又是朝堂上的孤臣,为大宋献上祥瑞良种之臣,你说圣人能杀吗?朝堂上的衮衮诸公若是知晓此事,能让叶安身死吗?朝堂上会乱成什么模样?圣人又该如何自处?”
蓝继宗呆呆的看着叶安,就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似得上下打量:“你这小子到底从范雍身上学了什么东西,怎生愈发的狡猾了!手段刁滑,实不当人子!”
叶安苦笑着抱拳道:“长生哪里是什么手段,不过是力求保命而已,得罪文臣,得罪将门,得罪圣人,你说我这孤臣到底做不做得?!总比搀和到他们其中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