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安看的更多,更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赵祯的先生,是他的老师,更加清楚自己这位学生的能力。
不说智商,单单论政治,他并非是那种万世流芳的少年天子,对权利的认知,对政治上的权谋他还差得远。
这样的年轻官家不足以担任帝王之责,若自己不了解历史也就罢了,他叶安偏偏对宋史多有了解,他知道刘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贪图权利,但她却不会越过那条红线,也没有机会越过去,反而是她对大宋的执掌有利于这个王朝的前进。
有这样一个人搬赵祯打基础,他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急于一时?
如此看来,陈琳与李遵勖甚至是那些想要赵祯早些亲政的人便是愚蠢至极,皇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职业,朝臣们的辅导也只是纸上谈兵,什么人最适合教导皇帝?除了前任皇帝还有谁?
为何古代帝王要留下起居注以及批阅的奏章,那些差事给新皇帝最好的教材,当然起居注中私德有损的地方便另当别论了。
在叶安看来,刘娥就是赵祯最好的老师,他应该不断从刘娥身上学习治国的能力,学习朝堂中的权谋,制衡朝臣的手段,甚至是外交的方法等等。
这些东西在某种意义上连叶安自己都不如,光靠张怀政,王渊与自己万万不及。
桂花树下,陈琳与李遵勖两人沉思了许久,最后还是陈琳先开口道:“长生说的颇有道理,但眼下这步棋还是要存留……以作万全之备!”
陈琳的话得到了李遵勖的附和:“没错,若是官家有能力亲政的时候,圣人就该让官家亲政!”
叶安无奈的耸了耸肩:“随便你们,我无所谓,但陈琳你不能牵连到我,现在你在我的府上就已经把我牵连在其中了,我不是告密者,但若是圣人发觉异常,我也必遭牵连,到时间别怪我卖你。”
陈琳哈哈大笑:“未曾想你叶长生也有怕的时候?!某家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嘞!”
叶安冷笑道:“我怕的不是圣人,更不是你,而是躲在幕后之人,眼下的朝堂上还有一股势力始终未曾露面,自从绣衣巷中的刺杀过后,他便频频在暗中谋划针对我的阴谋,刺杀只是其次,现在来诋毁我的名声…………别同我说是祁国公赵宗说,他没那本事!只不过是个棋子而起,而你想想能利用他作为棋子的人该有多大的能耐!”
陈琳微微一惊,随即皱眉道:“赵宗说乃是宗室,皇城司也不好随意去查,至于赵宗说背后之人,更是难以察觉了。”
李遵勖有些愤怒的说道:“谁能利用宗室?哪来的那般手段,赵宗说、赵宗礼兄弟二人可是被圣人惩治的不轻,还敢对你下手?!”
叶安与陈琳都不再说话,他们都知道,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