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怦…
战场之上,枪声此起彼伏,彻底掩盖了吵闹声和马蹄声。
每个火器营虽然只有八百人,但有一半人配备了火铳,人人头戴藤条盔。
持长枪的少年在前,火铳少年在后,看着奔来的战马脸上都是丝毫不惧,将那些骑兵当成了活靶子肉猪来打。
曹变蛟原本看清西面的五个小方阵,全部是由十五六岁大的孩子组成时,顿时大喜。
可谁曾想这些少年全是出身不怕老虎的小牛犊,一排排蹲在地上长枪斜斜的指着前方,一动不动像石头一样。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后面的少年尽全部手持火统,射程比他们的骑弓还要远。
虽然他有把握,冒着付出些伤亡冲上去,杀对方个片甲不留,可对方不跑,冲上去终究会让骑兵失去速度,一旦中间那些人冲上来,他们也是占不了半点便宜的。
三千多骑在火铳兵这里同样没讨到好,又来回奔杀了一阵,曹变蛟始终不敢从两头冲进去,最后只得带着骑兵向一旁的一个小山包冲去。
毕竟赶了这么远的路,此刻早已人困马乏,要冲杀也不是现在。
见对方奔向七八里外的小山包,明显是要休整,秦宇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刚才他还真怕那些骑兵不顾伤亡,冲击他的火器营,至于从两头杀进来,他倒是不怕。
有一万多好汉在外面挡着,里面的女人和工兵,还是很安全的。
毕竟此刻人挤人,马挨马,对方区区三千多骑,想要凿穿他们的队伍,那就是做梦,光凭马尸和人尸就得堆死他们。
而骑兵没了速度,陷入他们两万人的包围之中,一人一口唾沫也要淹死他们。
刚才只是为了仓促应对骑兵来袭,现在秦宇却是趁机调整阵型,他知道那帮骑兵,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队伍中间的好汉们一个个又雄了起来。
“娘的,雪儿妹子给哥哥的甲拿过来,刚才若非老子没披甲,非得杀那帮狗日的一个片甲不留。”
“老子要不是忘了拿盾,会怕他们冲击?”
“哎呀,妹儿呀,我中箭了,快点来给我治一下,要挺不住了!”
回应那些好汉的却是一声声的冷哼和娇嗔。
刚才这帮好汉拼命的往前挤,将许多女兵和工匠挤得绊倒在地,差点没被马儿踩死,所以哪里会给他们好脸色?
那些工兵甚至拿着锤子和斧子将他们向外赶,骂骂咧咧吵吵闹闹,好不热闹。
秦大王却是顾不上他们,直到三个步兵营,迂回成一个巨大的品字型,五个火器营,堵住了三个缺口后,这才杀奔过来。
“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谁敢再说一句,斩立决!”
“斩!”
秦宇咆哮过后,身后的亲卫们齐声暴喝,乱糟糟的场面,煞时间就安静了下来。
一名名好汉,坐在地上低着头,女兵和工匠则是控制着战马。
“老弟呀,老哥惭愧呀,队伍没带好,你消消气,我这就收拾他们。”
“哼,平时一个个叫得比谁都凶,一碰到骑兵就成了软脚虾,还不如我的女兵营,我看干脆以后别叫战兵,叫软兵得了。”
刚才红莺都被挤得动弹不得,现在才下马,来到秦宇身旁冷哼道。
牛二和几位统领都是羞愧地低下了头,周围听见红莺话的好汉们,个个胀红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