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回到公寓后，看了一眼手中的礼盒，没有拆。
她想着，等明天真正生日时，再拆也不迟。
她打了电话。
对方很快接起。
“小梨子？”
“小姨……”顾离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个电话，她其实从M国回到Z国就该打过去。
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勇气打。
小姨一直陪在苏铮的身边。
而苏铮的情况一直都是顾商衍告知她的。
“你可算是知道打给我了？你说你，过去都这么多个月了，还知道有我这个小姨吗？哼！梨子，你哥他现在正好清醒了，你要不要跟他说两句话？”
顾离的眼眶有点发热。
她点点头。
又想起对方是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连忙说：“好，好。”
哥哥清醒了，那是多好的事。
“不过他肺不好，不能说太久哦，而且很费力，你不要太累着他了。”
顾离有点哽咽：“嗯……”
心底难受。
苏铮在苏家过得日子多痛苦，她真的挺能理解母亲把所有遗产都给哥哥的决定。
也算是最大的补偿。
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和苏铮最期待渴望的东西，不过是一个完整的家，仅此而已。
电话那头一阵嘈杂。
很快，一阵粗重的呼吸传来。
顾离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机。
一种无形的脆弱，仿佛压垮了她。
“离……离，小离。”很艰难很嘶哑的声音传来。
这一声，让她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知为何，热泪盈眶。
“哥……”她哽咽地唤了一声。
隐约好像听见了那头的苏铮发出了一声笑声，随即是低咳声：“生日……快乐。”
顾离点点头，“哥哥也是，生日快乐。”
“我会，会好的，等我。”
“咳咳咳……”
“哥，哥，你听我说，你不要说了。”她听见那一阵揪心的咳嗽声，心头好像被扎了无数针。
刺痛。
小姨拿起了电话，“行吧，小梨子，电话我拿着，你说。”
“我会找到伤害你的凶手，对方把线索掩盖得极好，你放心，再给我点时间。”
小姨连忙拿着手机出了门。
“梨子，这事儿，现在还是别说，不利于他病情好转。”
“好。”
“对了，他之前跟我提到过一点。”
顾离目光微深。
“就是你现在住的公寓，以前是制药厂，知道吧？那制药厂以前专门生产抑郁症的厂商，当初我姐姐就是用的这家制药厂的药。他怀疑是这药有问题，才害死了姐。”
“还有，盛世乐园大火是人为，毋庸置疑，对方的手段很高超。连你和情报局都要这么费力查到线索，可见对方的背后有很大的势力，你要小心。”
“他能动苏铮一次，就会动苏铮第二次。而现在，你是苏铮。”
顾离勾了勾唇角，“没事，小姨，我还想看看对方有多大能耐。”
可是对方就像个缩头乌龟，不肯出现。
她都快等的不耐烦了。
此时，陆聿明是她最大的线索。
“梨子，第一次生日我不在你身边过，一定要好好吃好好睡，不要有心理压力，知道不？”
“好。”
“挂了，么么哒。”
顾离看着手机黑屏，神色怔忪。
视线有点模糊。
以至于突然有人出现在了她身边，她都没察觉。
下巴被人挑起，在模糊的视线下只能看到一双冰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