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若耳畔骤响的天雷炸响,怒意如同阴云瞬息而至,一瞬间便被这两位手持法器的观测弟子察觉到了,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连忙躬身跪了下去,身体剧烈颤抖着,脑袋如捣蒜般不住地点着,嘴里念念有词。
“山主饶命!山主饶命!”
“弟子二人妄言试炼,是弟子二人的过错!”
金袍身影冷冷地瞥视了一眼这两人,面无表情道:“你们不过是两个施展法器威仪的寻常弟子,若要窥探我太一的择徒标准,简直是自寻死路!”
“若非那数万诡仙还在金桥之上,方才本山主便将尔等随手灭杀。”
“是否能成为我太一道庭的弟子,且看他能否过得了太一门。”
“至于是善是恶,这也不是你们一张嘴能够说得清的。”
“能够迈得过太一门,那才叫善!”
金袍身影安静说着,两位弟子能够清晰感觉到这位大人不怒自威的山主威仪。
就在这时,一道飞虹自山后飞跃而过,犹若一根迅猛无比的闪电,眨眼间便化作一根洁白无瑕的飞羽,漂浮在了金袍身影的面前。
看到这根飞羽的瞬间,金袍身影脸色微微一变,望向那两个主持试炼的弟子,冷冷道:“你们且在这边维持法器,本山主暂且离去一下,一会儿便回来。”
言罢,他伸手抓向飞羽,身形被飞羽瞬息间带入了山的另一边。
直至金袍身影消失了好一会儿,两位主持试炼的弟子这才缓缓抬起了脑袋,左右四顾了一下,发现“山主”终于离开,心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山主”那怒意滋生的一刹那,他们感觉自己好像要死了一般,已经被那股怒意压迫至一种魂不附体的状态。
如今想来,也是后怕不已。
他们对视了一眼,目光再次望向了那金桥上猩红界限中的诡异身影,眼眸中闪烁着一缕诡谲。
最开始发言的弟子站起身子,青灰色道袍顺着风飘展起来,不复方才在“山主”面前的狼狈与卑微,现如今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他微微阖目,似睡非睡,又好似在眯着眼睛看向金桥之下。
他神似谪仙,缓缓说道:“既然如此……他的金桥,就此便断了吧。”
……
太一门前发生了什么,根本无人知道,也没人看得见。
此刻,李欣悦正麻利地吃着枣子,脚底下吐了一小滩的枣核。
“师傅,你说这么多人都窝在一起干什么呢?他们怎么不继续往上爬了?”
“那你看到如今,可看出这一连串的试炼,又在考验哪些?”王长善慢悠悠地问道。
“这……”李欣悦不断往嘴里丢枣子的动作一顿,眼巴巴地望着自家师傅。
“你说你这模样,我又如何让你承担【太史令】?”王长善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那师傅,您一直说将这李大虎拉入学宫,定然可以兴盛学宫,难道此人适合学宫的“道”?究竟适合学宫的哪门“道”?”李欣悦不悦地撇了撇嘴,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不该你窥探的不要窥探,小心丢了性命。”王长善低声说着,目光从圆筒物移开,目光望向那金桥上刚刚起步的一人。
虽然刚刚走上金桥,但这人走得却是又快又实,不过一息时间,便已经超越了现如今还在第一层垂死挣扎的众人。
“咦?这个登桥却是挺快……可惜走得慢了些……”李欣悦也注意到后登桥的这人。
王长善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忽然道:“徒儿,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打赌?打什么赌?”李欣悦狐疑地问道。
“就赌这人能踏进太一门,位列那一百零八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