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放下手中的酒觞,轻呼一声:“大哥,你所讲的这些,其实在某征剿兖州黄巾贼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在心中想过,而此后前去冀州,来到雒阳,又去了河东,这样的想法在某心里变得更浓了。”
“表面上来看这次突发的黄巾贼乱,是那贼人张角一人所主导出来的,但是真要细细品味其中根源,恐大哥、二哥心中也能猜想到,在张角的背后,其实也得到了诸多地方士族、豪强的支持。”
“否则单单是凭借张角这一寒门庶族,纵使是其有太平道作为笼络媒介,那也绝对不可能在我汉室八州,掀起这场声势浩大的起义,至于这其中的根源,那不过是这些地方士族、豪强,不愿自己的权益被压制,于是就想通过这场黄巾贼乱,来谋取到更多独属于自己的利益。”
“对!”见吕布这般分析,曹操激动的说道:“三弟你说的很对,某就是因为看到这样的迹象,这内心深处才会这般愤慨,这样的话某不止一次的跟文台讲,但是就算是我们知道这些,可那又能怎样呢?”
“现在这汉室的权柄,就掌握在这些心怀龌龊的人手里,宦官乱政,外戚当道,士族、豪强从中作祟,纵使某想揭露这些情况,恐要不了几日,就会受到这些家伙的制裁,如今的汉室,早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汉室了啊!”
讲到这里的时候,曹操愤怒的重拍着酒案,那脸上浮现出深深的不甘。
别看曹操出身官宦之家,但是在他的心中,一直就有着一个梦想,能够成为帮助汉室扫荡一切外敌的将军,只是就眼前汉室的纷杂局势,使得这样的梦想,也只能深深的埋藏在曹操的心中。
如果说不是此前吕布、曹操、孙坚他们,在颍川肆无忌惮的交流,使得他们三人这心中都认可对方,恐曹操此番也绝不会这般失态。
吕布眉头微蹙道:“大哥所讲的这些,正是汉室当前所遇的根节所在,这些现象都是在一开始的时候便存在,即便是我们有心想要改变,可是就眼下我们所掌握的权势,注定不能去抗衡这么一个庞大的势力。”
“所以说大哥,我们在有些时候,应在自己还很弱小的时候,学会让自己糊涂一些,毕竟就依照着汉室当前的斗争局势,纵使是我们逞一时口舌之快,可最终换取来的结果,却并非是身边至亲之人想看到的。”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懂得蛰伏,懂得在暗中积蓄自己的力量,等什么时候我们有了改变这些现状的势力,那士族、豪强也好,外戚、宦官也罢,终究会成为过去!”讲到这里的时候,吕布这神情间流露出倨傲之意。
为什么吕布从来到雒阳城后,就一直在按耐住自己的内心,不让自己因为这些不公平的事情而愤怒?
那最根本的原因,不正是自己手中所掌握的势力,还没有强大到能够抗衡整个士族、豪强、外戚、宦官的程度?
待什么时候自己麾下的势力,变得足够强大的时候,那也就是自己去改变这些现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