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淅庭苦笑着道:“还请团练明察,锦衣卫虽然是天子亲卫,但也不能没有证据就这么空口白牙,血口翻张便在官家面前告发一位正当红的王爷!”
众人纷纷点头,若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便去告发别人,若是被反咬一口,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况且对象还是兖王这等颇具声望的亲王。
郭淅庭看着赵宗全的眼睛,说道:“况且兖王的性情如何,不需下官多言,想必团练心中十分清楚,否则,团练又为何甘愿冒如此大险,也要入京去官家面前告发兖王的罪行?”
赵宗全被郭淅庭反问的沉默了,定定的看了郭淅庭的眼睛,郭淅庭心中坦荡磊落,自然无惧,迎着赵宗全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目光,眼神平静如常,无有半点波动。
半晌,赵宗全才又道:“本官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郭淅庭道:“团练但问无妨!”
赵宗全道:“本官想知道,既然知道兖王是这般性情,为何锦衣卫还要冒着得罪兖王的风险,也要助我等入京,在官家面前揭发兖王的罪行?”
郭淅庭的表情变了,脸上的笑意褪去,多了一丝凝重,举目四望,周围除了顾廷烨和赵策英,其余诸将皆在数丈之外候着。
赵宗全道:“此地皆是本官心腹之人,郭百户尽管直言!”
郭淅庭表情变得严肃而凝重,压低了声音说道:“兖王行事太过狠辣,且看他如今的作为,便知其绝非明主,纵使不甘心储位旁落,也不该仅仅因为一道密旨,就对团练痛下杀手。
团练乃是宗室之人,与兖王的身体里流着可是同源的血脉,连团练他都能下手杀害,更遑论他人!
而且如今兖王已经出手,便绝不会轻易干休,指使担心兖王还会有什么别的手段,是以这才想要助团练一臂之力,让官家看清兖王的真面目,早早作出处理,免得日后途生变故,引出大乱!”
这些话自然不可能是卫允说的,而且在往来书信之中,卫允也绝不可能写这样的内容,不过郭淅庭是个聪明人,结合卫允的一系列布置,还有自己对于局势的观察推敲出来的。
不过这些事情郭淅庭可不会告诉赵宗全,左右不过赵宗全要的不过是个解释罢了,只要自己能够给出答案,把他说服,便是借一借卫指使的虎皮假假威风,又有什么所谓,而且卫允便是知道了,只怕也不会斥责,说不得还会快郭淅庭做得好呢!
这时,赵策英及时的站了出来,颇为急切的道:“父亲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若非锦衣卫报信,只怕如今父亲已殒身在刺客刀下!”
赵宗全却将目光看向旁边的顾廷烨,顾廷烨当即便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团练尽管放心,锦衣卫指挥使卫允是个可信之人!”
见顾廷烨都这般说了,赵宗全双目微阖,叹了口气,又复睁开,才冲着郭淅庭拱手道:“那就劳烦郭百户了!”
只是那深邃的目光之中,藏着的是满满的无奈和疲惫。
郭淅庭亦拱手道:“团练无须客气,此乃郭某应尽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