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轻松的道:“朕今年三十有八,卫卿为何忽然问这个?”永安帝眨了眨眼,眼底泛着微光,明显的明知故问。
卫允道:“既然陛下今年已经三十有八,为何还要请太后垂帘替朕,臣心中不解,难不成竟有人认为三十八岁的陛下,竟是个遇事不能决,还需要去劳烦太后她老人家的稚子幼童不成!”
说着说着,卫允的声音便越来越高,脸上的表情也透着强烈的悲愤和浓浓的不解,到最后,直接朝着元祐帝躬身又是一礼。
言道:“陛下,请恕臣愚钝,臣心中不解,在陛下面前失礼了,请陛下治臣殿前失仪之罪!”
永安帝摆摆,憋着笑意,说道:“无妨,卫卿也是有感而发,朕恕你无罪便是!”
“多谢陛下,陛下贤明,堪比尧舜!”卫允不忘在最后再送上一记马屁。
看着君臣二人一唱一和的,就跟提前演练过的唱大戏一样,满朝文武心中不禁纷纷腹诽。
“卫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人群之中,便当即有官员站出来指责卫允,接着便冲着阶上的永安帝躬身行礼,道:“陛下,我等绝无此意呀陛下!”
“陛下,我等之所以同意太后垂帘听政,乃是为了稳定朝纲,安抚民心,是为了陛下着想,是为了大周着想呀!陛下!”又一个文官站了出来。
紧接着便是无数个,纷纷向永安帝进言,表明自己的忠心,说明自己的用意,一时之间,朝堂又变得乱糟糟。
“肃静!”
赵内官那迥异的浑厚声音响起,喧闹的朝堂顿时一静!
永安帝目光扫过阶下百官,最后停在了左侧最前方的大相公韩章身上。
“韩大相公,不知此事大相公怎么看呀?”
韩章走至殿中,躬身礼道:“陛下,臣认为双方都有道理,不过卫大人所言,未免有失考量,偏颇了些,如今民间流言四起,若是再不做出应对,恐于陛下的名声有碍!”
“韩大相公此言差矣!”卫允又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走至韩大相公身侧,对着上边的元祐帝躬身礼到:“陛下,臣却不这么想!”
“哦?”永安帝眉梢微挑,眼带笑意的看着卫允,说道:“不知卫卿有何高见,朕倒是十分好奇!”
卫允道:“回陛下,如今虽然民间偶有流言,但臣认为区区流言并不足为虑,先帝在世之时,便已经将陛下过继,记在了宗室族谱之上,于礼法上说,陛下便是先帝的子嗣。
而且先帝在世时,也已经将陛下册立为太子,乃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如今先帝驾崩,陛下继位,乃是名正言顺,遵循礼法,天下间,但凡读书明理之辈,都绝不会相信民间的那些流言,陛下,谣言止于智者!臣就不信,满朝诸公,会有人相信那些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