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沉声说道。
卫允道:“陛下所言,正是微臣心中所想!不过除了许诺出好处之外,还需展现出咱们大周的强大才行,正如昔日秦国之横强,须得让别人知道咱们自身的强大而后才能连横!”
“陛下,微臣有异议,似卫侍郎这般,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些,辽人犯我大周之心从未断绝,区区小利,如何能够说动辽帝,说动辽国!”
当场便有人冷言讽刺,提出质疑。
卫允却道:“所谓连横,自然是互惠互利才叫连横,若只是咱们大周让出利益,才能说动辽国出兵的话,那就不叫连横,叫借兵,若是这样的话,便是咱们大周有求于辽人,此二者有天壤之别,还望这位大人莫要混淆了。”
“照着卫侍郎这般说法,若不许以重利,难不成让咱们给辽帝开出空头许诺,空画大饼不成?”
“此言甚是,还是卫侍郎认为辽帝耶律洪基,乃至辽国满朝文武,皆是不辨是非的蠢货不成!”
卫允却既不立即辩驳,也没有露出丝毫的不快,反而笑着听着这些个同僚们的质疑,双目微阖,似乎,还有些享受。
众人正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着。
卫允的师伯秦尚书却忽然出声说道:“陛下,微臣倒是觉得连横之举,或许可行!”
不待永安帝发问,大相公韩章便站了出来来:“辽国与西夏多年来连番征战,彼此之间早已是势成水火,可谓是有着血海深仇,近几年虽然止戈停战,然则两国的百姓彼此之间早已结下了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咱们虽然不知道西夏向辽国许出了何等条件,才让辽国选择没有趁此良机,攻入西夏,然咱们却可以利用一下两国百姓互相仇视这一点,做些文章!”
利用百姓,煽动民意,虽然在世家大族掌权的当今,能够起到的作用虽然有限,但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卫允也说道:“如今边关虽然建了互市,然规模却十分有限,咱们大周流入辽国的许多东西,超过大半都是私货。陛下,咱们若是在与辽国交界之处,多多的建立互市,再派出北地兵马驻守,从中收取一定关税,商税,对此辽国定然乐见其成,咱们大周也能多出几分进项。”
户部的陈尚书很上道的助攻道:“陛下,大娘娘,如今西北战事胶着,数月未休,已然耗去了国库之中的半数钱粮,如今蜀地又起战争,一应粮草、军饷、抚恤的开支绝不在少数。
先前又往北地输送了不少的钱粮,陛下,大娘娘,若是在这么拖下去,不消半年光阴,咱们大周数十年的积累,就要消耗一空了!”
陈尚书的语气很激动,作为户部尚书,掌管着大周的一应钱粮,国库就是他的命根子呀,先帝带领群臣励精图治,恪尽勤勉数十年,大周才有这点起色,如今先帝刚去,永安帝即位不过半年,难道就要将先帝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这点儿家底都给消耗一空吗?
永安帝的心沉了下去,这种情况决不能发生,民间的那些不好的流言刚刚才有几分消散的趋势,如今若是再出什么幺蛾子,那他这个皇帝,岂非就要失了民心。
到时候若是有心之人再从中作梗的话,只怕他连这个皇帝的位置都要坐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