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允走后,床榻之上原本闭目沉睡着的张氏却陡然睁开了眼睛,轻抚胸口松了口气,这才强忍着身子的酸软挣扎着起了身,把凝霜交了进去。
几息之后,凝霜走出房门,吩咐小女使去打热水,说大娘子要沐浴。
凝霜替张氏沐浴之时,羞涩的同时,心底也不禁责怪起卫允来:“也不知三爷今日是怎么了,”
此时的张氏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之中,学着卫允平时泡澡时的模样,双手扶着浴桶边缘,脑袋后仰着靠在浴巾之上,竟闭着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次是真的睡了过去,而不似方才在屋子里头,卫允怀里的时候一样装睡。
看着凝霜眉头微蹙,眉心之间印出了一个川字。
可当凝霜的目光落下,看到张氏嘴角那意思若有若无的弧度之后,所有的埋怨和不爽,统统都化作了一声叹息,一声无奈的叹息。
随即摇了摇头,细细的替张氏擦拭起身子来,只是幅度却要小了许多,动作也格外的轻,生怕惊醒了睡着了的张氏,扰了她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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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里头,除了明兰之外,小长桓竟然也在。
见卫允进来,姐弟两个赶忙起身冲卫允打招呼。
卫允笑着问道:“许久都没见你们姐弟二人一起出现了,怎么,今日桓哥儿不用去学塾?”
卫允这话可没有夸张,桓哥儿自从去了海家的学塾进学之后,随着年纪的增长,读书越来越多,课业也越来越繁重,相应空闲的时间也就越发少了。
来卫家的次数自然也就少了,盛紘对桓哥儿也算是颇为疼爱,再加上还有盛家三郎长枫的前车之鉴,盛紘对于桓哥儿的管教自然也就愈发严厉。
毕竟儿子不同于女儿,就像当初长柏说的那句,女儿家若是犯了大错,倾尽全家之力,倒也不是不能弥补,可若是儿子们惹了大祸,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便是祸延家族,抄家灭族也不是没有可能!
人家做父亲的管教自家儿子,卫允这个舅舅能说什么!而且卫允对于盛紘的做法也颇为认同,毕竟桓哥儿长大之后,早晚有一日是要分出去单过的,此时趁着年轻,自然是能学多少本事就学多少本事,免得日后分出去单过之后,没法子顶门立户。
明兰道:“今日父亲和二哥哥上朝回来之后,便将明儿喊了过去,将舅舅即将调任陕西布政使的事情告知了明儿,又差人去了海家学塾,把桓哥儿交了回来,让我们姐弟俩一道过来看看舅舅!”
长桓也道:“听父亲和二哥说,秦尚书推举舅舅接任陕西布政使之时,舅舅并未拒绝?”
卫允道:“怎么,难不成你们也认为陕西布政使不如我现在的户部右侍郎?”
长桓道:“自古京官便要比地方官员大上一级,舅舅如今是正三品的户部右侍郎,若是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