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舅舅捉回来一只画眉,很漂亮的一只画眉鸟,羽毛很是鲜艳,我喜欢的不得了,去哪儿都要带着,就连睡觉也不肯放开。
我那时年纪小,玩起来不知轻重的,没几日,那只漂亮的画眉就被我给养死了,然后我就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非吵着闹着要鸟儿,舅舅便立刻骑马去了江都,替我买了几只木雕的小鸟回来,才把我给哄好了!
舅舅把我送回家的时候,我对舅舅说,想要好多好多的木雕,不止要小鸟,还要老鹰,小鱼什么的,舅舅一口便应了下来!
这事儿我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舅舅竟然一直放在了心上!”
听了明兰的话,周围华兰几个姐妹纷纷有几分意动,言及卫允对明兰真好之类的羡慕之言。
这整整一个锦盒的东西,虽然并不值什么钱,但却是承载着这世上最最最珍贵的东西,这是卫允作为舅舅,对自家外甥女的疼爱。
仔细想想,不过是明兰孩童时期一句再幼稚不过的话,可卫允却一直将其牢牢记在心上,甚至为为此不惜花费了这么多的精力,这么长的时间来做这件事情。
听得明兰的几个妹妹纷纷羡慕不已。
张氏自最后一个女使的手中接过来一个略小上一些的锦盒,只有尺许见方,比方才第三个锦盒要小上一号。
这一次,张氏却没有选择把锦盒打开,而是笑着将其交给了明兰,说道:“这个盒子里,是这些年我和你舅舅还有你姨母为你备的嫁妆,东西并不多。
还有一些压箱底的银子,你要嫁的可是宁远侯府,顾二郎虽说并不缺这些东西,可咱们女人手里头还是要有些银子和产业傍身,日后才夫家那边说话才能更有底气!”
一旁的华兰也附和道:“舅母说的极是,这嫁妆可是咱们女人在夫家安身立命的本钱,宁远侯府人多口杂,如今他们大房还有四房五房又尚未分家,婆母长辈还有妯娌一大堆,多谢嫁妆傍身,日后六妹妹在婆母和妯娌们面前说话也能更有底气一些!”
一提起顾家,饶是明兰也不禁脸颊微红,有些害羞。
“那个,二叔说了,成亲之后,咱们不住在侯府,而是搬出去分府别住!”
张氏摇了摇头:“傻孩子!分府别住又能如何,如今宁远侯府之中,宁远侯顾廷煜终日卧病在床,不知还有多少时日,他们家三郎如今又远在西南,顾家四房五房的那几个男子,没有一个是立得住的。
遍数整个宁远侯府,现在也只有一个顾二郎在官家面前的正当红得令,大权在握,你说顾家的那些个亲戚们若有什么事情,除了找顾二,还能找谁?”
华兰也赶紧趁热打铁的说道:“顾二性子桀骜难驯,又手握大权,他的那几个叔叔还有堂兄弟不敢去直接求他,那就只有让府上的女眷去找你这位顾二郎未来的大娘子了,我的傻妹妹!”
华兰不自禁的摇了摇头,明兰这丫头素来聪明通透的让她自愧不如,却偏偏在顾家的事情上面,看的还不如她这个局外人来得透彻。
当真是应了那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