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成想,大卫氏入府不过三年,卫家就开始有了起色,先是慢慢做起了生意,积攒家底,而后明兰的那个外舅卫允,更是一路从一介白身考到了秀才,举人,然后是进士,而且还是个一甲的探花,和盛紘的父亲是一样的功名。
再然后呢,一开始卫家那边每年还只是几百两几千两的银子送过来,可后来,随着卫允官做的越来越大,卫家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每年送来的银子也越来越多,几千两慢慢变成了一万两,两万两。
这还只是给明兰这丫头的零花钱,还有卫小娘那边送去的珍贵补品,时兴的上等布料首饰什么的还都没算。
这才过了多久,明兰这丫头攒下来的零花钱就和当初老太太的嫁妆差不多了。
老太太是什么出身,勇毅侯独女,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天之娇女。
现如今明兰出嫁,卫允这个舅舅送的嫁妆,定然不会少了!
而且这些年来和卫允打的交道也不少,老太太心里不由得越发好奇,这个卫三郎究竟会给明兰备下什么嫁妆。
桌上的檀木盒子并不大,约莫一尺三四长,宽只有一尺左右,高也是差不多一尺,这么一个盒子,便是里头都装的是银票,也装不了多少。
钱庄银票面额最大的就是一百两一张,然后再往下就是五十,二十,还有十两,十两也是最小面额的银票,而且市面上流通的最多的还是铜板,圆形方孔,一千枚铜板一串,也就是一贯钱,等同于一两银子。
明兰道:“孙女也不知道,这不把锦盒拿了过来,就是想和祖母一块儿看的!”
“赶紧打开,你那个舅舅素来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我倒是有些好奇,这么一个小小的盒子里头,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明兰打开锦盒,最先露出来的竟然是一本对折着的线装书,明兰好奇的把书拿了起来。
“账簿?”明兰不禁有些疑惑,将账簿递给了老太太,就把账簿地下压着的一叠纸张!
明兰拿起一看,最上面的是五张地契,有两个是在城外的庄子,都是上一次逆王之乱中,杀头抄家的那些逆臣的家产,当时朝廷要处理那些产业,以筹备粮草辎重,供应西北,卫允可是户部侍郎,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责无旁贷的帮忙销货。
底下还有三十张,是一家叫做望月楼的酒楼房契地契,老太太手里的那本账簿,便是这个叫做得月楼的酒楼的。
以汴京为中心,周遭的十几个大城之中,皆有望月楼,开业已然有半年多了,售卖的就是当初丁健和小卫氏在卫允的指点之下鼓捣出来的蒸馏酒,主打稻花酿。
半年下来,当初办酒楼投入的本钱已经悉数都收了回来,明兰手中那叠纸张里头,最底下就有将近刘千两的银子,便是望月楼这半年多以来的盈利,而且还是刨去了成本之后的盈利。
老太太翻动着账簿,略略的看着上面一笔笔的流水,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你舅舅这是送了一只下金蛋的母鸡呀,照着望月楼这半年的流水看,一年下来,差不多能够四五万两的纯利,日后若是再多开几家,利润更多!啧啧啧,不愧是卫三郎,还真是大手笔呀!”
老太太合上账本,望着明兰,有些感慨的说道:“咱们家明儿还真是有福气,有这么一个既有本事,又疼爱你的舅舅!”
明兰放下手中的银票和房契地契什么的,挽着老太太的臂弯,靠着老太太的臂膀,撒娇似的说道:“孙女儿还有一个疼爱孙女儿的祖母!”
“哈哈哈哈!”盛老太太不由得开怀大笑:“你这丫头,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祖母若是喜欢,日后孙女儿天天说给祖母听!”明兰娇声说道。
一时之间,屋子里头萦绕着祖孙二人酣畅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