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是每一年最重要的节日,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一定要回家过年。
气候越往北走越冷,涂霖裹着厚厚的皮裘躲在马车里不愿意出来,嘴里嚼着果干,随着马车晃晃荡荡的走,时不时的欣赏着外面的雪景,说不出的惬意。
果干如今也是一项产业,夏秋天气最炎热的时候取鲜果切片,放置在太阳低下暴晒,不过中间会出现麻烦,夏秋季节也是多雨的季节,又没有天气预报,果干受潮那就白瞎了。
涂霖这个开荒的老黄牛则再次发挥力量,盖了专门的烘干房,里边烧着热炉子,温度极高,这样就不用害怕雨天果干受潮了。
对于这种司空见惯的小伎俩,涂霖没有敝帚自珍到这种地步,河北地的百姓生活过的要比河南山西好,当然也过的比幽州的百姓要好上几分,起码有一口饭吃,灾年没有那么多饿死的人,也没有出现易子相食的惨剧,无非是穷困潦倒而已,多了一项财源,或许能吃上几斤盐吧,涂霖这么想的。
北国的风光永远是千篇一律,无论发生过有多少肮脏的事情,冬季里一场大雪过后天地间都会回归成一片苍茫茫的白色。
没有高楼大厦的阻挡,这份别样的雪景显得那么的不同,尤其是今年,白雪的味道似乎都有些不同。
难得的平安年份,不论往年多发的各种灾害在今年都很轻,外无蛮夷叩关,内也无大规模的叛乱发生,都是些小范围的山贼骚乱,在瞒上的奏报中天下一片承平,百姓安居乐业,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饥者有其食,无一处不显示着皇帝的恩德。
涂霖从不相信这种鬼话,从井陉县到雁门郡要比幽州或是洛阳近多了,径直往西走直接就能到达太原郡,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回到了阴馆,雁门郡每一年都有变化,每一次回来都有不同。
“爹爹,娘亲,大哥回来了,大哥回来了。”三妹拉着涂霖蹦蹦跳跳的进到后宅,呼啦一下,听到声音所有人都出来迎接。
“我儿回来了,我儿回来了,可想死娘了。”母亲涂崔氏上前抱着涂霖,说:“我儿瘦了,也黑了,必定受了不少苦,明年可不敢再出去了,留在家里享福。”
涂凌站在后边,捋了捋胡须,说:“出去一年,还知道回来啊。”
“你看你,儿子不回来你天天念叨,回来了又这样说话!”
“孩儿拜见爹爹、娘亲,孩儿出去这一年累您们挂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