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佳妹妹,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
“李佳姐姐。”杜若听到动静,回身的瞬间扯出一个笑容:“屋里闷得慌,就想着出来瞧瞧。”
“妹妹这性子倒合了我,”李佳氏拉过一旁的女人:“这是刘佳妹妹,我们俩呀闺名都是婉音二字,只不过我是草木茵茵的茵,而她是余音绕梁的音。”
“刘佳姐姐。”杜若行了半礼。
刘佳氏也还了半礼:“章佳妹妹。”
“行了行了,这大冷天的,在这儿姐姐妹妹的做什么?有什么想说的咱们找个暖和的去处再好好说!”李佳氏左手拉过杜若,右手拉过刘佳氏,边快步走边道:“婉音,你不是还说要去瞧瞧那钮钴禄氏么?”
“刘佳姐姐与钮钴禄侧福晋相熟?”
“也算不得相熟,只是那位钮钴禄氏的额娘托了人找到了我额娘,说是人家听说女儿早产了,心里担忧,才托我来瞧瞧的。”
“既是心生担忧,那她为何不今个儿自己来瞧瞧?”
“说是病重起不得床,她阿玛又见不着坐月子的女儿,嫂子又都是庶兄的,嗐!”刘佳氏撇了撇嘴:“其实我也闹不明白呢!怎么就拖到我这儿来了!明明我家与他钮钴禄氏没有半分关系!可我能怎么办?我额娘都开了这个口了,便也只能跑这一趟了,只是累得李佳姐姐和章佳妹妹陪我了。”
杜若瞧着刘佳氏说话时眉目灵动的模样,心上的烦闷也松了松,笑也真实了些:“哪里累了?正好叫我能散散心呢!”
“可不是!你们俩还好,住的地方多少能松快些,府里头想去哪大半都能去的,时不时还能跟你们爷去京郊庄子园子逛逛,哪像我。”李佳氏叹了口气,真真是四方院子一步也往外迈不得。
“我又哪里算得好了?明明我的弘升最为年长!可瓜尔佳氏一直撺掇我们爷立她儿子做世子!瞧见我们爷不依她,居然自己顶着七个月的肚子摔倒嫁祸我!要不是我小心,没被她得逞,否则府里那还有我们娘俩的位置呀!真是没见过比她还狠心的额娘,也就是仗着她儿子多!那孩子出生时比猫崽子大不了多少,洗三当天夜里就发热了一场,吓得我们爷都没敢给他折腾满月,正怕再给惊着了!你们是没瞧见,那瓜尔佳氏当时脸色好看极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噗!”李佳氏点了点刘佳氏的嘴:“哪里有这么说自己的啊!”
“我就是气不过!”
“可快行了,眼瞅着地方就到了,可收收你的小性儿!”
钮钴禄氏住的院子不算大,但胜在精致,便是院子里那几颗梅树都修剪的极好。
“劳烦几位姐姐了。”
李佳氏瞧着床上歪着的人,衣着整齐,头发丝子都用茉莉花油仔细摸了扎成小两把字头,珠玉翡翠玛瑙碧玺首饰是一样不缺的戴着,脸上还精细地描画着妆容,眉头就是一皱,不过一瞬便松开,只淡笑道:“可别起,你且倒着,我们呀就是来瞧瞧你的,你这般,倒闹得我们不好留了。”
“姐姐们不怪我,我便偷回懒了。”
刘佳氏瞧着钮钴禄垂眸含羞的模样也心生不喜,这幅姿态实在像极了瓜尔佳氏那个扰人精,但念着额娘的差事还是笑呵呵地问道:“身子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