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几分钟,金铃铃还趴在乱糟糟的床上,脑袋晕乎乎不知东南西北,嘴角的血丝已经流到白皙脖子处,从皱成一团的脸庞可以看出痛苦程度。
但意识却渐渐回醒,她真的没想到凌希会这么暴力,她们设想的结果是,凌希看到这样的画面后必定自动退出,再不愿跟夜宇有任何交集。
但有些事情人算不如天算,这也怪她自己没有了解一个人的脾性,或者说侥幸之心过重,又或者了解却不愿相信,非要堵上一把。
金铃铃又抓紧拳头,心里的恨意更深了几分。
可凌希又何曾不是?恨不得抽她筋扒她皮,扔到大漠喂狼,扔到海里喂鱼。
门本来就敞开着,金铃铃又一时起不来查看,没过一会,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走进了房间。
...
深夜,金铃铃衣衫不整逃出酒店,走在电闪雷鸣,暴雨连绵的街巷中,那颤颤巍巍、摇摇晃晃的身子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
夜的寒冷裹着风、裹着雨,不断席卷着她单薄的身体,明明唇齿一色,指尖泛白,可她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和寒冻,只觉自己的心空着,喉咙哽咽着,大脑空白着,身体麻木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回到家门口,愣了半天,失魂落魄的躯壳才恢复清醒,偷偷开门溜进房间,任水浇在身上喷洗,用力揉搓,想把身上沾染的脏东西全部洗掉。
但是,水再大,身上的皮肤已经红肿,那个男人的气息就像是口香糖一样紧紧黏在身体上,更洗不掉那个男人趴在她身上肆意妄为的记忆。
当她缩成一团躲进被窝里颤抖,泪湿枕头,恍然才记得眼下该做,于是她立刻打了电话,找人把酒店里的人拉出去暴打一顿。
...
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凌希下意识看向床上的人,确定他安然无事,呼吸匀称,红彤彤的脸庞已经退了下来。
凌希终于放下一口气,伸伸懒腰,拿掉他额头上的毛巾,然后悄悄退出房间。
凌希赶回家时,父母在客厅来回走动,焦急不已,旁边还聚集着几个穿着严肃的男人。
等了一夜,凌卓良打电话又不通,正要派人出去寻找,结果女儿笑嘻嘻回来了。
“爸妈,你们都在呢,这是怎么了?”
看见女儿,凌卓良夫妇疾步上前抓住她胳膊,语重心长道:
“小希,你终于回来了。”
“啊呀小希,一晚上的你上哪去了?你没事吧?我们很担心你呀!电话也不通。”
“我没事,我手机没电,忘了告诉你们,对不起爸妈,让你们担心了。”凌希笑眯眯安慰二老,抽开被捏得生疼的胳膊。
凌希看了看旁边几人:“你们这是要出去找我?”
“可不是吗?回来就好,以后不许再这样夜宿在外了,女孩家家的不安全。”孟婉也凝着眉道:“让我看看,有没有哪里不适的。”
凌希转上一圈,笑笑:“好,听你们的,不过爸妈,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保证自爱。”
“你还知道自爱,如果闯下祸事,看我不打断你双腿。”凌卓良虽然苛责,但眼里却满是宠爱之光。
“爸爸,女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凌卓良又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孟婉却笑得更加灿烂了:这俩父女终于开始亲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