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经**什么的我的并不擅长,我之所以到这里来,也更不是和你和和气气的讲什么大道理的……”凝视着对方呈现出无机质之感的眼瞳,沈询收回长刀,轻弹了一下刀身,使其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颤鸣声,然后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沈某人我只是一介匹夫而已,你捅了我一刀,那我就必须要还给你十刀百刀,要不是这破事是降临我在身上的话,不出现在我眼前,谁爱管你们地府的破事谁去管。想要用什么道德来胁迫我的话,抱歉,我只能劝你不要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了吧。”
在各大超级企业眼中,“良心”和“道德观念”一样是,可以成斤贩卖的东西,一边鼓吹着工作福报论,一边却理所当然的躺在别人的成果上享受的家伙更从来都不只是少数,看到过这些荒谬言论所造成的影响后,沈询对此早就警惕敏感了起来,还没等阎罗把话继续往下说呢,便先一步开口,提前堵住了他接下来准备说的话。
“庶人之剑何如?”轻抚着好像不符合问题的长刀,他忽然出声自问自答道:“庶人之剑,蓬头突鬓,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瞋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
转身环顾四周,沈询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忽然间显得有些渺小了的阎罗殿,背对着自己不久前的敌人,低声吟诵出了颇有自嘲意味的最后一句话:“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
“沈某人我一个自然人嘛,记忆力差,报仇什么的从来都不能隔夜,既然是今天的事情,那就今天解决,你用忠义仁孝具无的罪名要把我打下十八层地狱,按道理说,那么我也应该用同态的方法来向你复仇。”望着神色不知何时又恢复成了默认状态的阎罗,沈询无可奈何的扬了扬手中雪亮的长刀:“前者的仇我已经报了,而后者嘛……喂喂喂,我可是要杀了你诶,多多少少配合的露出一点害怕的神色好吧!”
“地府不灭,阎罗不死,反正也只是一具有着备份的数据躯壳而已,既然随时都可以复生,那么本阎罗我又为何要怕?”阎罗换回了本来的自称,象征性的整理好仪态,脸上忽然间就没有了先前的恼怒和畏惧,而满是一种诡异的平静:“更何况……沈先生你本来就已经撑不多久了吧?”
听到这句话,沈询脸上的笑意终于变了,转为好奇,问道:“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支撑不了多久的事情?”
“没人能背负着[泰山敕令]撑那么久。”阎罗将情况一言以蔽之,竟然是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
“啧,我差点忘了。”沈询神色有些不快,眉毛拧紧,顿时眯起了眼睛,目光扫视阎罗全身上下,从而悄然抬起了手中的长刀,轻轻比划了几下。
都说报仇理应是一件让人得意而畅快的事情,可在这滚刀肉一般无所谓的阎罗面前,沈询他却怎么也感受不到什么所谓的“大仇得报”的快感。
“我要动手杀你了。”他最后忍不住好心提醒。
阎罗平淡如斯的“哦”了一声,脸上的平静之意端的是恼人,用佛门贼秃的那些术语来说的话,这或许也就是突然“开悟”了吧。
麻烦……沈询在心中嘟囔了一声,虽然感觉极度不爽,但手中的刀,却还是忠实的替他阐述了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