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恶徒,死不足惜。”陈方杰恨恨道,“而且整个刘氏,已经从头到尾烂到骨子里了。守哲,愚兄将全力支持你消灭刘氏,算是替天行道了。”
“多谢陈兄。”王守哲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两位公子,请在此饮茶歇息一番。”‘钟落仙’笑了笑,“妾身去替天行道一番,稍后便回。”
……
在王梅的指示下,侍女将刘永州引至“听荷轩”畔的凉亭内。从王守哲两人喝茶的角度,正好可以透过薄纱窗帘,居高临下看到亭内场面。
钟落仙事先等候,仪态落落大方,倒是愈发有些贵家千金的韵味了。
刘永州走进凉亭,学着贵公子般温文尔雅地行礼道:“永州见过落仙小姐。”他眉宇间有着消散不去的悲伤和戾气。
“刘公子……”钟落仙深深一叹,“逝者已矣,还望节哀。先坐下说话吧。”
说罢,亲自煮茶招待。
“多谢落仙小姐。”第一次喝钟落仙煮的茶,刘永州受宠若惊而诚惶诚恐,“不知落仙小姐此番邀约……”
如此良辰美景,夜色撩人,落仙邀他前来,莫非是……啥时间,刘永州丧父的悲恸心情都消散了许多。
“此番邀公子前来,是与公子道别的。”钟落仙语调中,透着一丝疏离和冷漠。
“啊?”刘永州差点茶杯摔落,惊慌无措道,“落仙要走!这是为何?莫非,是永州招待不周吗?亦或者是……”他心头一紧,想起了那个嚣张霸道的公子哥。
“刘公子的招待自然是极好的,落仙先多谢你遣人送来的灵茶红娘子,茶不错。”钟落仙语调之中的疏离感越发强烈了,“待得落仙回到家族之后,便会遣人加倍奉还。”
“这这这……”刘永州一下子慌了,急忙站起来道,“落仙,是永州做错什么了吗?你可以指出来,我一定会改。”
“不,错的是落仙,而不是刘公子。”钟落仙眼眸中掠过痛苦与失望,“原本以为公子是……罢了罢了,怪只怪落仙自己太单纯了。”
刘永州登时凉意遍体,似乎想起了什么,忙分辨道:“落仙误会了,我父是被那王氏陷害的。那可恶的王定族,王守哲!我刘永州绝不放过他们。”眼神中浮现浓浓的恨意。
“刘永州,你太令我失望了。”钟落仙言辞有些激烈,仿佛意难平,“我原以为你是个可以依靠的顶天立地男子汉,却不想,竟是一个是非对错不知,黑白不分的傻瓜。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激动之时,她捂住了胸口,眉头紧蹙仿佛有些痛苦。
“落仙,我,我……”刘永州慌乱了,哀求道,“你要打要骂都没关系,千万别把自己气到了。要不,您说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改,我真改。”
“刘公子,我可以容忍自己的……出身不高,只要他心地善良,有一颗自强不息的心。”钟落仙叹息不已,“罢了,你们刘氏自然有刘氏的生存之道,我无权干涉。”
寒颤!凉意!刘永州明白了,这是刘氏的恶名传到了钟落仙耳朵里,她嫌弃了。
的确也是,她乃是堂堂天人世家贵女,能不顾门第之别与他交往已是付出最大努力了,可如今的刘氏声名狼藉,处境更是一地鸡毛。
她怎么再能不顾阻力与他交往下去?
“落仙小姐您听我说。”刘永州急忙道,“现在我们刘氏落魄只是暂时蛰伏,我们正在谋划反击,等收拾了王氏后,我们刘氏会成为平安镇真正的主人。而我,也会走灵台之路,争取配得上你。”
“刘永州,你还是不明白。”钟落仙失望至极,“我若是贪图夫家权势,多少天人世家等我去选,灵台境修士很了不起吗。”
“我从未嫌弃你家族穷。但是我现在嫌弃你家族肮脏卑劣不堪,为了一点点利益,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你觉得我能接受,还是钟氏能接受?”钟落仙眼眸中震惊而嫌弃,“你也别把脏水往别人头上泼,你家族是什么样,你自己心中清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