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菲斯摇动军旗,向着惶惶不可终日的叛军一压。
“全军总攻!”
格里菲斯举旗带头冲锋,他的大队从斜坡上冲下直扑叛军,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叛军主力如雪遇沸水,在格里菲斯冲锋下瞬间瓦解。他们腹背受敌,高呼败了,数不清的人四散而逃。
“反击!”兰斯看的目眦欲裂,发出徒劳的战斗口号。但是他缺乏军官,一时间无法集结出有力而可靠的部队反击,只能驱赶着一部分士兵调头,反倒加速了自己的混乱和崩溃。
拉纳、拉萨尔、米约、缪拉、诺娜和库拉拉带城防军从渡口反扑,他们加入战团,狂呼酣战。
拥挤在泥泞中的叛军崩溃瓦解。残部被夹在两军之间,一部逃向西部,余者向着翻滚的贝特河惊叫溃败。
……
“反击!反击!”兰斯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军队的掌握,他跳上一匹战马,摇动军旗奋力大喊,试图把军队从瓦解中挽救回来。
他和他的老兵仍然在混乱中拼死顽抗,将叛军收拢在将旗下重新组织。
“找到你了!”格里菲斯从厮杀中停下,双目精芒四射,冷冷喝道,“吹响军号。”
三声嘹亮的军号在战场上回响,从渡口那边冲下的一部分修托拉尔立刻停步,向西面集中过来。拉纳和拉萨尔未动,他们在继续进攻,牵制兰斯的注意力。
格里菲斯的军队消灭了外围的叛军,将四个被打残的军团中队和一部分叛军包围起来。
兰斯一边努力恢复着自己的组织,一边向帕休高举的军旗投来视线,蠢蠢欲动。
这个时候,格里菲斯已经和修托拉尔们集中起来,注视着洼地中指挥战斗的兰斯。
格里菲斯扔掉长戟,接过诺娜递来的投枪,向战友们低喝道:
“修托拉尔,
“狙击敌将!”
诺娜、雷耶、库拉拉和米拉四个修托拉尔换上盾牌缓缓向前。他们的步伐沉稳而缓慢,不时根据战线的移动调整着位置,就像是原地踏步一样。
格里菲斯、缪拉、热拉尔、米约四人就隐藏在他们的身后,手中赫然已经各自握持一支寒光闪闪的破甲投枪。
目标直指包围圈中的兰斯。
兰斯毫无察觉,他刚刚轻松击退了拉纳和拉萨尔的一次挑战,骑乘在一匹骏马上高举将旗,指挥部队组成方阵。他正在等待,等待毒牙霍兰的军队出现在西面,或者后续的部队重新占领普拉琴矮丘。只要任何一支援军赶到,他都有希望逆转局势。
叛军尚未彻底失败,只要兰斯和他的军旗在的地方叛军的士气和勇气就会渐渐振作起来。
突然间,空气中出现了一股凌厉肃杀的寒意。四个持盾的甲兵突然向下一蹲,在这一瞬间,四把投枪已经疾射而出,几乎是擦过诺娜她们的头盔呼啸而过。
一连串银色的闪光如星辰之雨。兰斯惊疑之下以佩剑一挡。
“呯,噗,噗——噗!”一连串怪异的呼啸后,剑刃传出剧烈的颤抖,紧接着是金属和血肉的撕裂声。
兰斯的佩剑被投枪打断,断枪切开他的胳膊。他的胸膛,左下腹被三发投枪贯穿,甚至钉入马背。
兰斯感觉自己的力气和血液向着体外喷了出去,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伤口,轰隆一声就垮了下去。
撕裂空气的尖利呼啸打断了战场上的呐喊,无论是激战中的官军还是叛军,几乎所有人都看到兰斯被投枪射成筛子。
他就这样僵直在骏马上,投枪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和腰腹,钉入马背,在血肉间扭曲变形。
片刻之后,他才带着自己的将旗,和自己的坐骑轰然倒地。
……
叛军老兵的脸上一片死灰,仿佛被投枪射穿的是他们一样。
战场安静了下来。
格里菲斯看了一眼被包围的老兵,咬了咬牙,向身边的号手喊道:“吹响四声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