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县知县于林风终于从辰州回来了。
他被林黑塔吓得躲到了辰州避难,央人给林黑塔送礼物说和还不放心,在辰州厚着脸皮躲了几个月,终于躲不下去了,这才畏畏缩缩地回到了元朗县。
于林风不是正经考场出声,只是个荫官,他的伯父没死之前算是个中级官员,通过手段给他荫了一个官,又花钱补了缺,经过十来年的奋斗,总算一路磕磕碰碰的当上了元朗县的知县。
于林风不是个清官,也不是个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但搜刮百姓上面,还算是手段不狠,只能算是个庸官,但不能算是坏官。
其实大宋朝大部分的官员都是这般模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罢了。
于林风回到元朗县,还是战战兢兢,小心地竖着耳朵,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随时准备跑路。
“大人,大人!”
县尉大声喊着跑了进来,就像是矫健的公牛一般。
县尉一身横肉,在单薄的夏衫之下抖动,脸上的挂着油光大汗,一脸的焦急。
于林风吓了一跳,整个身体都缩了起来,五官委屈巴巴扭曲着,口里面气息断续:“林黑塔又打过来了?”
县尉是个武人,虽然手下不给力,但一股武勇之气还在,见到于林风如此脓包,不由得气得冷哼了一声,但毕竟受人管,赶紧道:“大人莫要忧心,林黑塔没来!”
于林风顿时五官铺展开来,身体舒展开来,气息顿时雄壮起来,脸色一沉:“怎么回事,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遇事要淡定冷静!”
县尉:“……”
于林风怒斥了一番,找回了面子,也宣泄了心中的不安,这才问道:“怎么回事?”
县尉小意道:“大人,外面来了很多兵马,服装样式看着倒像是禁军,可服装颜色却又不像……”
于林风脸色一凝:“兵马?有多少?”
县尉回忆了一下:“怕不是有个上万人……”
于林风五官惊惧得缩了起来:“上万人……怕不是造反的吧!”
县尉赶紧安慰,免得这位知县给吓破胆了。
“大人,大人莫要惊心,来人有通报姓名,说是大宋中央银行的银监卫,由秘书郎、知央行事兼权诸路安抚使佥事欧阳辩带领前来剿匪。”
“秘书郎、知央行事兼权诸路安抚使佥事欧阳辩……那是欧阳龙图的四子、新科状元欧阳季默啊,他们现在哪里?”
于林风一脸的惊喜。
县尉道:“因为没有确定他们的身份,而且军队一般也不能放他们进城,所以现在城门外呢……”
于林风怒道:“糊涂,那可是欧阳季默啊,竟然让状元公在城外等候,你这县尉是不想当了吧!快,快带我去城门口迎接!”
说着于林风就一马当先,踢踏着脚步跑在了前面,县尉赶紧跟上,一边走一边说道:“大人,是不是先换个衣服?”
于林风喘息道:“顾不上了,这时候越狼狈,越是彰显我的诚意啊!”
县尉哦的一声跟在了后面不说话了。
县尉骑马,知县坐轿,元朗县城也不大,只花了一刻钟就到了城门口。
于林风不等轿子停歇,就跳了下来,在地上踉跄了几下差点摔倒,把差点闪到腰的轿夫吓了一大跳:“大人小心!”
于林风推开扶着他的轿夫,张目四顾,却发现城门口空荡荡的。
于林风回头一脸的怒色看向县尉:“人呢,你这是在逗我玩呢!”
县尉也是纳闷,赶紧问门口的守卫:“刚刚的兵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