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冷的阳光照射下来,檀香缭绕。
奢华的案桌后面,李福寿仅身着一件浅色唐装,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翻看密件。
黑衣卫指挥使戴英才垂手恭立在侧,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随时准备应对垂询。
房间里只有纸张翻阅的“哗啦啦”声音,偶尔两人一问一答;
“这几家白人牧场又闹匪患了,真是不消停啊!”
“是的,老爷,据说是皮尔肯匪帮的余孽犯案,可怜有两家白人牧场主全都遭了毒手,还有一家听说只逃出来两个小男孩,这种赶尽杀绝的作风是皮尔肯匪帮独有的。”
“是什么人领头的?”
“南威尔士州骑警现在证实,是绰号“比利小子”的比利·克莱伯恩带着一帮人干的,正在追捕中。”
“哦……希望正义能得到伸张。”
“老爷仁义,只怕这也是一个没头没尾的……难题。”
戴英才最后两个字特意加重了点语气,然后就闭口不言了,无形中传达出隐含的意思。
李福寿看着手上的密件,这几家顽固的白人牧场主正好被红河谷牧场广袤的土地包围,就像漂亮女人脸上长的雀斑,必须消除了才好看。
甭管哪里的马匪,当真是乖巧到极致。
四周无边无际的红河谷牧场牛羊成群,这些凶残的马匪秋毫无犯,反倒是对雀斑痛下杀手。
哎,脏活儿总要有人干呐!
作为上位者,李福寿是绝对不会指使手下去这么做的,一旦知道必然会大发雷霆,予以严惩。
但若不知道的话,只能表示同情了。
“弗兰克这个州长助理又在闹什么?”
“好像是忍受不住弗兰克的变态,想尽快离开澳洲这个地方,前往欧洲……”
“岂有此理。”
戴英才听出老爷的话外之音,一年之约还有大半年呢,现在整什么幺蛾子?
州长弗兰克虽然是个庸才,但不时的会翻腾些花样出来让人头痛,身边必须有人时刻盯着。
去年初
弗兰克曾致信香港殖民地,希望当地英国行政长官严格控制港口码头,抓捕乘坐货轮前往澳洲的华裔淘金客,以避免布理斯班情况彻底失控。
香港是前往澳洲的重要出发地,若非州长助理及时将消息传出,必将造成严重后果。
俗话说的好—老实驴子偷麸子吃。
州长助理亚伦-约翰逊就是拴住弗兰克的那根缰绳,让他不要没事兴风作妖,安稳的做红河谷利益代言人,大把英镑少不了他的。
“老爷,亚伦-约翰逊虽然数次强烈表示过离开的意愿,但是经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服教育,其家人积极配合,现在已经安抚下来了,愿意长时间的留在弗兰克的身边。”
戴英才小心翼翼的解释,在“说服教育”4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两人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