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子航好帅啊,来来,陪阿姨坐会儿嘛。”姗姗阿姨高兴的说。
楚子航穿了条水洗蓝牛仔长裤,一件白色的T恤,全身上下简简单单,斜挎着黑色的网球包,头发上带着刚洗过的檀香味。
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但这些漂亮阿姨们没有要避讳他的概念,该**横陈照样**横陈,该蛇腰扭捏的照样蛇腰扭捏。
她们是看着楚子航长大的,姐妹们里,楚子航老妈是第一个生的孩子,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玩具,阿姨们很喜欢。楚子航幼年的记忆是惨痛的,隐约是两三岁的自己被浓郁的香水味和脂粉味笼罩,四面八方都是烈焰红唇,阿姨们抢着抱来抱去,修长的玉手掐他的小屁股。
“不坐了,我帮你们订了餐,鳗鱼饭两份,照烧牛肉饭两份。”楚子航说:“一会儿就送来。”
“子航真体贴。”阿姨们都是星星眼,楚子航就记得他们每个人爱吃什么。
看了一眼裹着薄毯缩在沙发里的妈妈,楚子航摇头,“空调开得太狠,室内温度都到二十度了。”他从地下室拾起遥控器开始调节,“空调房里面干,多喝水。”
他又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这边对着外面的公共走道,你们穿成这样都给外面的人看到了。”
睡裙姐妹团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纷纷点头,拉拉睡裙把大腿遮上,以示自己知错就改。
“出去打网球?”妈妈问。
“嗯,我应该会很晚回来,因为要跟大学同学玩一会。”楚子航说:“你喝的中药我熬好了,在冰箱里,喝起来就不要间断,不然脸上又长小疙瘩。”
“嗯呐嗯呐!乖儿子我记得了,你可越来越啰嗦了。”39岁的漂亮妈妈蹦起来,双手把楚子航额头发弄乱,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啰嗦吗?大概是那个男人的遗传基因吧,楚子航想。
“记得就好啊。”他转身出门。
后来他明白了男人为什么老惦着“喝牛奶”这件小事,大概是明知道失去的什么东西要不回来,也不敢去要,只想做些事情表示过去的那些不是虚幻的,自己跟过去还有联系吧。
那是通往过去的长长的丝线,只要不断,就还没有绝望,就还可以不死心。
自从那个雨夜之后,楚子航就一直在找那个男人的消息,他心里也曾有过最坏的设想,那就是那个男人已经死了,毕竟当天他们面对的那个东西,是神,是北欧神话中的神。
但意外来的是如此突然,学院里的一个很普通也很低调的学生忽然告诉他他的父亲没有死,而且还可以带他找到他的父亲,这让楚子航的心情变得激动起来。
他不关心这个学生到底是什么身份,也不关心李涯到底想干什么,他只是想要见到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