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是想的细致……也好,那便附设廓城,便叫光荣镇,镇上所居均为本府之光荣人家,镇长及群僚均须由老兵担任,由各家共同推举。”
“可是,若是,若是,不是仆下嘴贱,郎君,凡战阵伤残必不会少,一处荣军场便能装下多少?且负累甚重。”
“荣军场事农牧,自给自足足矣,日后盈余也不会少的,不用耽心。至于承载……那便再设罢了,一场二场,一镇二镇,依序而推。”
“那居此老兵可有序号?”
“便叫建设兵团,一镇一师。日后便在天兴独立后勤部,兼管兵团事务。”
武怀表一条一条的记清楚,标记上日期,请张军签押。有了铅笔确实方便。
其实这个时代是有蘸水硬笔的,可以看做是钢笔的前身,多以竹木制成,少有羽毛类和金属骨角类,流传也算广泛,只是不是主流。
不是主流并不代表用的人少,只是都是私用,多为行商银号之类的使用,并且流传相当远,一直传到了西亚诸地。
张军见过此类硬笔,笔头已经和现代钢笔的笔头几乎一模一样了,只是不是钢制而已,而且还有可拆卸的墨囊或者漏管配套。
这种笔被这个时代的人称为‘古笔’,并不罕见,反而算是大众之物,文人著书立说大多会用硬笔书写打稿,而不是我们认为的毛笔。
像铅笔也是有的,只是制做工艺方面比较粗糙原始,没有张军带来的工艺先进精细,还不会烧锻笔芯而已。
(敦煌留存的硬笔写本有两万多页,最远可以推溯到秦代。很多佛经道书都是硬笔书写的。其实毛笔是在西汉以后才兴盛起来,成为主流工具的。
事实上,研究唐代历史会有种颠覆的感觉,会打破很多认知。)
……
安排好军中诸事,城内这边孟保也差不多稳定了局势,张军从城头上下来,在牙兵的保护下来到州府,也就是李希烈的‘行宫’。
他是在汴州称帝,‘皇宫’在那边儿。
李希烈性格残暴,是典型的军镇思维,所以汝宁城里民户不多,也没有寺院,军营到是很大。
李部残余这会儿都被集中在州衙里,惶惶然等待着最终宣判。
张军负着手从州衙大门走了进去,入眼就是一副乱哄哄的场面。
武怀表凑在张军身侧,大致给他介绍了一下眼前仓惶的众人,最大牌的就是李希烈的三位宰相张鸾子、李绶、李元平,侍中郑贲,中书令孙广。
还有几个留守将军,只不过此时面如土色身如筛糠,根本看不出一点儿武勇。
张军打量了几眼就没有兴趣,甚至没有和他们对话的兴趣,扭头问候在一旁的孟保:“可询得颜鲁公位置?”
“言在城西南龙兴寺中,有军士看守,职下已经着静寿带人去了。”
张军点了点头,直接进了大堂:“烧些水来,某要沐浴更衣,以迎颜鲁公归。”
他现在满身半脸都是喷溅的血,这副样子到是吓不到颜真卿,只是有些不太尊重。
“郎君,这些人等?”孟保跟上来询问这些‘大梁重臣’的处置。
“怀表去外置吧,依例。”依例,就是依照刚才定来的例子,列将以下甄别,列将以上城头悬尸示众。
不是张军太狠,而是乱世当用重典,这才能起到威慑的作用。再说张军也不感觉他们哪里可怜,他们造成的可怜人太多了。
“依照何例?”孟保转头询问武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