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有人解石,立刻就有许多人闻风而至。
毛料市场当中,最不差的就是人了。
有的是为了采购解出来的玉石,有的则是纯粹凑热闹。
季娇娇伸手扶了唐蜜儿一把,指着角落里的椅子道:“你坐着歇歇,口罩别摘,解石粉尘多,别靠近,反正解出来你就看到了。”
唐蜜儿看了一眼乌压压的人群,点了点头。
她不喜欢挤进去,汗味太熏人,她又有点想吐了。
都怪季锋,明知道她胃不好,还不肯让她吃药,光靠食物养胃得养到猴年马月?
在唐蜜儿生闷气的时候,解石师傅先切季娇娇的两块明料,虽然悬念不太大,但大家都想知道有没有赌涨,明料也有涨与跌的说法,于是解石师傅就按照季娇娇的意思剥去外壳,把料子横切成片,每一片的厚度都达到了16mm。
大大小小一共十四块片料,边缘呈不规则形状,有的甚至带一点没剥掉的皮壳,但其中有十块满绿,四块是冰地飘绿。
内部虽有两条交错的大裂,却不影响取手镯。
“糯冰,局部达到冰种,满绿,颜色很辣很鲜艳!”
“大涨!真是大涨!”
“很久没见这么好看的料子了,水头十足,不知道货主卖不卖。”
“底部有两块冰地飘绿的片料带了一点春色,挺浓的,春带彩,真好看。”
“不叫春带彩了,三色得叫福禄寿,就不知道能不能取出手镯。”
“我看有点悬,片料不甚大。”
余老板一边叫人在门口放鞭炮,一边向季娇娇道恭喜,“根据廖师傅在片料上画的手镯圈,目测可以取32条手镯,一条最少100万起步,您光镯子就收回本了。”
剩下的手镯芯和边缘碎料都可以成品,种老水长颜色好,价值都不会很低。
翡翠,素来以绿为上品。
“同喜,同喜。”季娇娇心花怒放。
有人问她卖不卖,季娇娇回答道:“不卖,我自己做珠宝生意,留给自己加工。”
众人一听,唯有偃旗息鼓。
季娇娇愉快地打电话给公司保安,叫他们来护送料子。
唐蜜儿伸头看了一眼,很佩服季娇娇买料的魄力和解石的淡定,得知大涨真的是激动人心,就不知道自己那块料子是涨是跌。
光凭外表,她无法确定里面的料子质量。
赌博嘛,据她所知,凡是赌博几乎都是十赌九输。
她正在为自己逝去的80万哀悼,解石师傅已经按照季娇娇的吩咐擦石,沿着其中一个指甲大的门子用机器磨掉黑乎乎的皮壳。
凭着多年的经验,季娇娇透过纷飞的石头碎屑肯定地道:“涨了!果然冰种带色!”
解石师傅动作利索,很快擦出成人巴掌大的窗口,撒了些水洗去粉尘,在场的人全部看清了,顿时一片惊呼:“阳绿!冰种起荧光!”
大家屏住呼吸,眼露惊艳。
余老板凑到跟前,欣喜异常,“果然是大涨!”
和明料不一样,这一块赌得才是心跳。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说的就是赌石。
季娇娇却道:“继续解,我要看整体,一片绿不算什么,深入才行!”
解石师傅加快动作,等他磨掉大半皮壳,现场的气氛凝固了,没有一个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