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儿子张奋十分不解:“大人既然看不上这盐,为何要带头高价购买?”
“我买的是盐么?”张纯笑道:“买的是伯鱼司马的情谊啊。”
“我知道第五伦在认真做事,想让士卒开源兴业,勿要闲着。但其实,哪怕第五伦让人端上来的是黑乎乎的泥巴,我也会欣然买光!”
张纯告诫儿子:“自从十年前朝廷发大兵击胡,将缘边扰得大乱,部曲强取豪夺已是常态,如汝臣之辈,胆子小,只敢抢掠普通百姓;遇上董喜之流,竟直接对豪右开刀;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冒充匈奴、盗匪,攻城屠邑了!”
他叹息道:“这世道,像第五伦这等能坐下来讲规矩,还愿意与豪强买卖交换的,都已不多,若是遇上,便得珍惜着,好让他常驻特武,保一方平安。”
“更何况,这苦水盐确实成色不错,用他本可豪夺的粮、布交换,何乐而不为?”
哪怕是强买强卖,哪怕出价虚高,张纯也认了。
张纯告诫儿子:“总之,与第五伦往来越繁,利益牵涉越多,我家就越是安全,你也要多去第五营走动。”
末了张纯看着院子里玩耍的五岁闺女感慨道:“可惜我家人丁不旺,没有合适年龄的女儿,不然,真值得与第五伦结个亲!”
……
时间到了九月份,刚在特武县站稳脚跟,准备做大做强为日后筹备的第五伦收到吞胡将军召唤,再度来到上河城。
大营与上次来时大不相同,休整数月,补全战力后,四千正卒整装待发,一半骑兵,一半徒卒。一同出塞的还有两千羡卒和三千头骡马,携带大军一月吃食。
在得知自己没有被选入出塞部队时,第五伦长舒一口气,看来在奏疏里卖惨自爆“伤亡”是赌对了。
一同留守的,还有梁丘赐麾下两千人,奉命驻扎上河城及灵武、廉县,随时接应大军返回。
当然,这就让本对第五伦有了不少改观的吞胡将军,再度嫌恶起他来,觉得这年轻人暮气沉沉,毫无进取之心。
反观韩威自己,已经快70高龄了,仍然锐意进取,只求立卫霍之功,得封侯之位。
只在下达军令时板着脸道:“第五伦,汝可知本将军为何留你守备特武?”
“下吏知晓,是因为三水叛匪残部尚未剿灭!”
第五伦凑近,对年迈的吞胡将军立了军令状:“卢芳已经死过两回,他若敢出山北上犯境,下吏便能再斩他一颗头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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