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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门的阀门被打开,浑浊的菏水一拥而入,很快就没过了赤眉俘虏们的脚踝。
他们有的人疑惑,有的人愤怒,还以为这是魏军故意折腾,但很快就发觉不对劲。
水流继续淌入,已经淹到了小腿膝盖,俘虏们开始慌乱,对着城墙上哀求不已。
但城头的魏军却没有丝毫怜悯,当水没过大腿根时,哀求变成了咒骂,赤眉俘虏终于感受到了董宣太守那如铁的杀心!
但水流依然没有丝毫停歇,继续灌入城内,赤眉俘虏开始了自救,或涌向另一道水门,希望凭借人力撬开从外头堵得死死的大门。也有人攀着夯土墙的缝隙,想攀爬出去,但墙太高,他们只留下了扣破的指尖和墙上的一道道血痕,不久后也被水淹过。
低洼处,赤眉已经只剩下脖颈能露出水面了,有些地方,则开始就屋顶、土堆进行残酷的争夺,只为攀上去多活一阵。
无情的水流终会将一切淹没,就算借着浮力想往上爬的人,也被长矛一戳,跌落水中,留下一片血花。
最后,上千赤眉用在城中地势较高的东北角,他们已经没了落脚的地方,相互抱在一起。
一首凄凉的歌谣在小城中响起。
“出东门,不顾归。”
“来入门,怅欲悲。”
水面没过脖颈,他们只能仰着头,奋力哭嚎,生逢乱世,这为人的一生啊,真是连盛世的狗都不如。
“盎中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
“他家但愿富贵,贱妾却甘愿与君共哺粥糜。”
“吾去为迟!白发时下难久居。”
父亲托着儿子,儿子撑着老父,只求让对方生命多维持一点,但于事无补,除了会游泳的人扑腾着攀于墙垣边,还能多活片刻外,水面越过了所有人的咽喉口鼻,将他们此生最后的呼喊,也一并淹没:
“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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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卡点失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