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口语比赛之后，傅枝去了化妆间换衣服。
陆予墨在试衣间外，他的目光凝在泛着冷光的手机屏幕上。
一中的贴吧里很快被放上了和傅枝有关系的帖子。
有人整合了她整段演讲的中文翻译，帖子下方是清一色的夸奖。
其实陆予墨也没太没听懂傅枝说的那些生涩拗口的单词，但他能感觉到傅枝演讲时，那一刻的光芒万丈。
门外，许薇还在和陆景清打电话炫耀。
傅枝已经从试衣间出来了。
她没什么表情的从衣兜里抽出了一张门卡递了上去，“小杜明天就会回京城，我给你安排了机票，你和他一起飞，路上想要什么就让他给你买，有不舒服的地方也要和他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还有，你可以跟着小杜在研究院多住上一段时间，玩腻了再回家。”
陆予墨不确定：“小杜，叫谁？”
傅枝很自然：“我学生，杜旻。”
陆予墨：“……”
陆予墨摸了摸耳朵，他觉得他好像出现了幻听。
傅枝注意到，以为他对外人不是很会娇纵，于是换了个尽量委婉的说法，“我是说，就把小杜当成自家人，不用见外，你懂我意思吧？”
陆予墨：“……”
我懂个der！
你他妈得个奖你飘了吗？
还小杜？人家是Fz研究院的副院长！副院长！
你真把自己当院长呢？你这个憨货！
陆予墨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情绪。
他伸手扯了傅枝一把，压低了声音：“你想被学校开除吗？杜旻在科研领域地位很高，你别一天天的没大没小，小杜是你能叫的吗？！”
“可他就喜欢我这么叫他，更喜欢我上课点他的名字。”其实不光是杜旻，像是何铭，孙三针他们，都喜欢举手抢答问题。
无组织无纪律的！
傅枝想了下，还是给这群人留脸，只语气淡淡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很复杂，说的再清楚你也不会懂，你还是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了。”
陆予墨：“……”
不是，什么意思啊？
是他胡搅蛮缠？
是他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陆予墨真他妈服了。
但该劝的他都已经劝过了，他还能叫醒一只装睡的鸡吗？
于是他跳过了这个话题，低头看着金色的门卡，半是矫情的确认：“Fz研究院可是国家点名汇入资金的综合性研究院，不单单是航天，还有药理实验等一系列研究，你真的不想去观摩吗？”
傅枝道：“我去腻了。”
“……”
陆予墨嘴角一抽，半晌，出于礼貌，“呵呵”一声。
他把门卡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裤兜里。
“那我就先回家准备了。”
“你等一下。”
陆予墨顿住，他回头，傅枝站在不远的化妆台前，衣袖口工整地卷起，白皙漂亮的手腕上带了一块白色皮带的电子表。
灯光下，清亮的杏眼微闪，语气不紧不慢道：“不要让我发现你带着周婷婷去研究院，不然我让爸爸敲断你的腿。”
陆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