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气氛压抑。
小刀打在托盘上咚咚咚的响。
桑暖脸色难看,作为一个医者,最憎恨的就是医者不为病人着想。
燕辰简直犯了她的大忌。
她时不时的拿眼睛剐燕辰,那眼神简直了,跟刀子一样,看得燕辰脊背后头直冒冷汗,可他嘴却很硬,“呐,你别以为你这样看我,我就会认可你的医术了。三哥的腿该如何治,我是有跟他沟通过,得到他同意,才治的。
他这是骨伤,不用我的办法,三天内想让他站起来,那才真的是痴人说梦!”
桑暖手下不停,一个粗如婴儿手臂的根状物让三两下切成了粉末,“再多说一句,我不介意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下酒!”
卧槽!燕辰吓得一激灵,差点咬了舌头。
背过手去暗暗扯裴泽寒的袖子,哪知裴泽寒就跟不认识他似的,半点反应没有,斜靠在床头,眼睛一刻不离的望着桑暖。
桑暖不说话,他就表静陪着她,也不说话。
徒留燕辰一个人,像是个多余出来的木桩子。看看桑暖又看看裴泽寒,不明白,他英明神武的三哥,怎么就被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勾了魂。
好在,俞松很快回来,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气氛。
“夫人,您要的东西,我都配好了。”
一大包中药材,桑暖细细查验一番后,又从包里拿出几种药材,丢了进去,递还给俞松:
“这药你亲自看着去熬,用砂锅,5碗水煎成一碗,熬两遍,每遍30分钟,一分钟不能多,一分钟不能少,趁热端来。”
俞松表情郑重,一分也不耽搁,拿了药材便走了。
“喂,俞松,你站住,她开的这个什么药,你有没有问过中医科的主任,到底能不能行,你……”
俞松充耳不闻,拉开病房门,快速离去。
他是裴泽寒的助理,只要先生不开口留他,其它人,没资格让他听话。
更何况,刚才下楼去抓药的时候,已经见过中医科的主任医师,他看到药方后啧啧称奇,说这药方开得非常巧妙,非缠着他问开药方的人是谁。
要不是俞松搬出院长来,恐怕不会这么快脱身。
燕辰一脸尴尬,如今在这个病房里,他似乎成了罪人。
“三哥,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们怎么都这么看我?咱们兄弟认识多少年了,这小丫头跟你不过才认识了一个晚上,现在连俞松都听她的!”
桑暖冷笑一声,头也不抬,继续切她的药粉。
“小辰,你该走了。”裴泽寒面色如常,可他声音明显不耐。
燕辰梗着脖子:“我不走,三哥,我学医是为了什么,我是为了你!你现在受伤了,你让我走,你、你现在是不是有女人不要兄弟啊!”
这项指控太严重了,不等裴泽寒发话,桑暖先一步放下刀,“燕医生,你想你有点没搞清楚状况。”
她扫了眼靠在病床上的裴泽寒,“早上的事,你也是见证人,我跟裴泽寒之间只是合约婚姻,确切一点来说,我们是假结婚,我不是他女人,我只是一个医生。
他让你走,摆明了,你医术不如我。
知人善用,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一个医学高才生,不会不明白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