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是我撩她哭了?”鲁秀芝气得瞪眼。
“珠珠以后再也不乱扎针了,对吗?快跟你妈说,‘以后我再也不乱扎大哥了!’”齐有恒哄着女儿。
“你们就惯着她吧!”鲁秀芝气得把图纸银针拍在炕上,扭身出了房间,还拉走齐保健,“老大!以后离你妹妹远着点!你说你是傻子吗,她要扎,你就给扎?”
齐保健苦笑着也不说话。
沈梦昔这边儿,一把抓回银针,破涕为笑。
“又哭又笑,拉屎尿尿!”齐保安撇着嘴耻笑妹妹。
“去去去,哪儿都有你!”齐有恒扒拉了一把齐保安。
齐老爷子神情复杂地看着孙女,“你奶还教你啥了?”
“我啥都会!我给爷爷号过脉了!爷爷还能活二十年!”沈梦昔说的都是实话,可惜没人信。
齐保良长叹口气在窗边蹲下来,“这孩子!可咋整啊!”
“咋整用你管!人家有爹有妈的!”齐周氏踢了儿子一下,回头跟齐有恒说:“老四,我看珠珠挺灵的,没准真是她奶在天上保佑她,现在又让她来给保健治腿呢?”说完了她自己都不相信地低下了头。
沈梦昔双眼放光,嗯嗯嗯地使劲点头。
“不兴再给你大哥胡乱扎针了,知道吗,你哥是老山英雄,是国家的,你给扎坏了咋整?记住了,不行再给他扎针了!呃,给谁都不行!等你长大了当大夫了,才能给人扎,记住了吗?”齐老爷子临走时,谆谆教导道。
齐老爷子几人前脚回了太平村,鲁秀芝后脚就把沈梦昔堵在炕上,沈梦昔背靠火墙站在炕里,把手背在身后,拿着银针和图纸,与鲁秀芝对峙。
“我告诉你!齐宝珠!你以后要再敢往你大哥身上扎针,我可真揍你!”鲁秀芝倒掐着扫炕笤帚,在炕沿上敲得山响,“我看你是不知道挨揍啥滋味!”
沈梦昔连连点头,“不敢了。”
鲁秀芝才觉得安心不少,又再次告诫大儿子,“听着没?以后离你妹妹远点!一个两个的,没一个省心的!眼瞅都要找对象的人了,虎超超的!跟你们操不完的心!”
第二天周一,齐有恒夫妇都去上班了,沈梦昔拉着齐保健的自行车后座,“大哥,我真能治好你的腿。”
齐保健蹲下来,“......我信宝珠。”
其实他的心里十分混乱,让他盲目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他做不到。但是昨天针灸时的感觉他记得清清楚楚,酸麻沉胀,微微有些疼,但是又很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今天早起居然觉得左腿似乎轻快了许多。
斜对门的秦家走出一个年轻姑娘,是秦连忠的大女儿秦美茹,她梳着两条又黑又长的麻花辫子,轻快地从家里出来,见了齐保健就笑着打招呼,“上班去啊,齐保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