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啥时候跟你装假了,礼拜天!礼拜天到我家,一定好好陪你喝!”
“那行,就先放过你,记到账上,下回来喝双份儿的!”鲁秀芝把酒杯放到张险峰面前,“你媳妇儿不喝,你得喝啊!”
张险峰把酒又放回去翟丽君跟前,站起来端起酒杯,对鲁秀芝说:“嫂子,我敬你一杯酒!今天嫂子最辛苦,做了十二道菜,道道美味!为表示感谢,我干了,让丽君陪一口,嫂子随意!”说完就一口干了杯中酒。
鲁秀芝连连喊着,“坐坐坐,站着喝酒可不算数啊!”
张险峰笑着坐下来,看翟丽君沾了沾嘴唇,又接过酒杯,一口干了。
“爽快!”齐有恒赞道。
“那是!”张险峰放下酒杯,夹了一口凉菜吃了,“嫂子这凉菜拌得真好!加了蚬子肉罐头,太鲜了!”
“你嫂子就这点儿手艺,比不了你们上海,你们不嫌弃就好。”鲁秀芝喝了一小口酒,放下酒杯,“你嫂子没酒量,喝急了可就没人伺候你们了,哈哈。”
“行行行,就是个心意。”张险峰也不挑剔。
齐有恒却端过了妻子的酒杯,一口喝了。
“我自己喝!”鲁秀芝伸手去抢,已是来不及了,“你看你这个人!”
张险峰哈哈大笑。
吃饱喝足的齐保安颠颠地过去给他们倒满了酒,和张明坐在桌边听他们聊天,羡慕地看着他们抽烟喝酒。
“宝珠!过来!”齐有恒带着酒意喊。
沈梦昔走过去。
“给你张叔翟姨敬杯酒,再唱个歌!”
“齐哥,你家五个孩子,挨个敬酒,弟弟可受不了啊!”
“哈哈,珠珠,你唱歌,唱一首,你张叔就喝一杯!”齐有恒大笑。
又来了!到底是逃不了一来客人就展示才艺这个环节。沈梦昔也不多话,干脆利索地唱了一首《长亭外古道边》。又依着齐有恒吩咐端起一杯酒,敬到张险峰跟前,张险峰哈哈一笑,“虽然叔叔的酒已经喝到这儿了!”他用手朝脖子一比划,打了个酒嗝,“但是,珠珠敬酒,叔叔,必须要喝的!”接过酒一饮而尽,然后醉眼朦胧地呵呵笑。
等两家人酒足饭饱,已是晚上八点半了。
张家人走的时候,一番推让,鲁秀芝到底给了张明、张亮一人二十元的压岁钱,一人一件她手织的红色毛衣,齐保健也一人给了十元。翟丽君还带走了鲁秀芝的两个酱块,两颗酸菜,以及一大块狍子肉,和一双新的布拖鞋。
“哈哈,我今天赚了。鲁姐的毛衣织得最漂亮,你看这元宝针,亮亮这件还有麻花劲儿!”翟丽君笑着说。
“平时瞎忙活,也没空给你织,就偷懒织了俩小的,你别嫌弃就行!”鲁秀芝也笑说。
齐家人全体到门外送客,齐保健说:“张叔能骑车吗,我去送你们吧!”
“不用!”张险峰扶着自行车车座,满口酒气,“小子,你瞧不起你张叔!这点酒算什么?侬看勿起阿拉桑海银!”
“没有没有,张叔,我是看翟姨带着亮亮,怕路滑不好走。”
“哼!我没有喝多!”
张险峰的确喝的有些多,但他坚持要自己骑车,最后到底是齐保健和齐保康各骑一台自行车带着张明张亮,护送着一路画着S的张险峰回了家。
齐家人站在大门口,目送他们在昏黄的路灯下远去。
“你也是的,灌险峰喝那么多嘎哈?”鲁秀芝想起儿子还得多跑一趟,就不乐意了。“请客不得让人喝好了吗?”齐有恒的舌头也大了。
“行行行,快进屋吧!”
忽然,斜对门的秦家二门开了,鲁秀芝条件反射地将家人都推进大门,快速地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