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里面,见林御医正在给一个年轻的士兵把脉,便先在旁边等候片刻,在他为这年轻士兵把脉以及拿了药后,她走到他旁边对他道:“林御医,在下有一些事情,想让您出来一下。”
林御医抬头看了她一眼,仿佛才知道她来到此处,对她礼貌一笑,道:“就来。”
到了外面,青枝道:“在下有个法子,可以让您和军医大夫们略微轻松一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林御医道:“孔大夫你直说就是。”
青枝道:“您和这么多大夫每日这样手忙脚乱,甚是辛苦……”
林御医道:“那也没办法,眼下生病的士兵太多了,而我们不能假定他们所有人生病是被同一种致病君传染所致,会有许多例外的情况,所以,只有一个个地来……”
如果都认为是一样的病,就直接给所有人开药就好,但实际上,他和其他军医在给他们望闻问切的过程中,还是发现有些士兵并非是感染了眼下正在流行的那种疾病,而是另外的病症,虽然他们也有发烧或是咳嗽的症状,但在表现上却是和那种流行性疾病有着细微的差别。
这次流行的疾病,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发生过喉咙的红肿情况的,但还是有些其他的疾病的病人,发生了喉咙的红肿情况,那便是另外的疾病了。
还有些人是吃了不洁的食物而造成的肠胃的疾病引发的高烧。
还有一些是仅仅的受了风寒而导致了低烧。
林御医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夫,怎么也不可能给所有病人分发同一种药物。
青枝自然知道十万余人的部队,怎么可能将所有疾病都一概而论的道理,而这也是她所考虑的问题之一。
她道:“所以,我有个想法,眼下想和林御医您商量下,看是否可行。”
“孔大夫请说。”
青枝捋了捋自己的思绪,道:“是否可以让生过同一种病的士兵来帮忙望闻问一番?若是新的病人的病症和他们当初类似,便可以直接开同一种药,若是他们望闻问之后,发现和他们当时的病症不同,再由你们这些大夫来定夺?这样经过一番过滤,剩下的病人便会大大减少,你们便可以轻松许多了。”
林御医道:“孔大夫这个方法甚妙,眼下已经病了的士兵有近两千人,他们本来也只是在隔离,无所事事,现在让他们来把一次关,过滤掉大部分和他们一样的感染了同一种致病君的士兵们,我们就轻松多了。这个方法,老朽怎么就没想到过呢?”
青枝道:“那是因为林御医作为医者,从不曾想过偷懒。”
林御医叹了口气,道:“有时候啊,也不得不偷下懒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没几个大夫吃得消,就说老朽,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医治那些士兵们,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每日晚上回去的时候,走路的时候都在打瞌睡。我现在立即去问问太子殿下,能不能动用他的士兵们,当个几天临时的’医者’。”
林御医刚刚迈步想往太子殿下的帐篷走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步子,问青枝:“孔大夫,今日你那个使人死而复生之术,是不管什么人,不管什么病都能用么?”
青枝呆怔了一下,方道:“林御医说笑了,这并非是什么死而复生之术,只不过是一种心肺复苏之术,所能用之处其实也并不甚广,大多数正常的死亡是无法用到此术的,一般用到此术的情况多半是病人心脏有病,或是劳累过度等情况造成的心跳呼吸停止。”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且,用此术时,还要在病人刚刚心脏停止的极短时间内使用,若是病人心脏停止跳动已久,则用此法也无力改变什么。”
林御医道:“能不能请孔大夫某日教一下老朽这种心肺复苏之术?”
青枝道:“在下也正有此意,不只要教林御医您,还要教军中所有大夫以及所有的士兵习得此术。”
行军打仗,有时会遇到需要彻夜行军或是连日奔波的情况,让所有士兵学会心脏复苏之术,是很有必要的。不过,得等他们过了隔离期再说。
林御医本来以为她会有所保留,毕竟这可是可以让她本人名声大振的医术,没想到她竟然不只打算教他,还打算教给所有士兵。
林御医当下对青枝佩服得无以言表,他道:“孔大夫的品性如此高洁,倒是教老朽刮目相看了。
最让青枝尴尬的场合就是被人夸奖的场合了,遇到这种场合她只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