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陆谦提一杯酒,道:“按说我和林兄的身份,不配与衙内共桌。蒙衙内不弃,折节下交,陆谦心中感激,先饮一杯为敬。”
林冲也忙跟着饮了,苏义笑了笑,也喝了一杯。
搁下酒杯,苏义道:“我这人与人论交,不看背景,只看是否投缘。不投缘的,便是皇亲国戚,我也不高攀他。投缘的,便是市井乞丐,我也不嫌弃。既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就不要谈论家世背景了——”说着他看向林冲,道:“林兄既然是枪棒教头,不知武艺如何,与那大和尚相比,谁高谁低?”
林冲还没来得及搭话,就听陆谦道:“衙内,说起旁的,不敢夸口,但若论枪棒。林兄弟在八十万禁军之中,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我与他相识多年,无论是军内大比,还是与人私斗,就没见他败过。”
苏义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看向林冲,道:“虞侯所言当真么?教头竟如此厉害?”
林冲连连摆手,道:“衙内休要听他胡扯,天下能人何其多,林冲算得上什么?不说旁人,就说鲁达鲁师兄,若是马下对战,我便不能胜他。”
话虽是在自谦,但苏义也听出来点意思。林冲说的是马下对战,不能胜。言下之意就说,马上对战,他必赢。而且即便是马下对战,他虽不能胜,但也不会输,最多是个平手。
没想到几杯酒下肚,林教头还有点吹嘘起来了。不过就《水浒传》中的表现来说,也不算是吹嘘,基本属实,林冲确实武功高强。
苏义也想习武强身,便向林冲表达了拜师之意。没想到话刚说出口,林冲吓得酒都醒了,连声道:“这如何使得,林冲不过小小一个教头,怎敢当衙内的师父。太尉若是知道了,必当怪罪。”
“这有什么怪罪的,你武艺高强,我想学功夫。你教我,便是我的师父,情理之中啊!”
“不行不行、”林冲说什么都不敢应允,道:“衙内未来前程似锦,怎好和我们这些武夫为伍。就算是拜师,也轮不到我来做衙内的师父。林冲有自知之明,虽在这禁军之中,还算是个人物。但放眼天下,实在是不算什么。天下高手太多了,真正的高手都在民间。旁人不说,就说我的师父,铁臂膀周桐,功夫便远在林冲之上。我还有个师兄卢俊义,家住大名府,号称玉麒麟,也远超林冲许多。林冲这身功夫,教一教军中粗汉还行,教衙内是万万不敢的。”
苏义见他态度坚决,只好退而求次,道:“既然林教头这样说,那便没有了做师徒的缘分。不如这样,我想办法让你来太尉府供职,闲暇之时,指点我一下如何?”
“这……”林冲没想到苏义会这样说,一下子愣住了。陆谦反应快,忙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眼神示意道:“愣着做什么,衙内提携你呢?还不快谢衙内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