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念奴?
苏义心中纳闷儿,这名儿没印象啊?怎么她是花魁呢?不应该是李师师么?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兴趣?”高富帅见苏义不出声,以为他在害羞,便故意问道。
苏义缓过神来,轻咳一声当做掩饰,问道:“贤弟,和这个花魁睡一晚上,大概要多少钱?”
此言一出,高富帅登时变了脸色,惊道:“你这人怎地如此粗鄙?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恁地辱没斯文!崔娘子身怀惊世之技,怎可同娼妓相比?人家是个清倌人,卖艺不卖身!成名至今已有七载,还没听过有谁成了她的入幕之宾呢!你竟然用黄白之物羞辱她,要是让京城的才子阔少们听见了,看不生吞活剥了你!”
这类故事电视上小说上演得多了,前世苏义不知道看过了多少。现实中也不是没有啊,比方说某些直播平台上的女主播,可不就是现代版的‘清倌人’么?
但这种事吧,分怎么说。对有钱人来说,只要砸钱下去,再清的清倌人也能变浊了。而对于没钱的舔狗们,一辈子也见不着面儿,可不就清澈见底了么?
前世的苏义,便是一个连做舔狗的实力都没有的单身狗,高富帅的话刺痛了他的敏感神经,登时把他惹炸毛了,嘴巴撇的老高,不屑道:“贤弟!你把这些花魁说得也太清高了!都是傻老爷们捧出来的,脑袋都被驴给踢了!青楼是什么地方啊,那就是让咱们男人乐呵的地方,都已经进了欢场了,就别摆那副高不可攀的样子!你刚说她已经做了七年的花魁了是不?要是真想做良家女,她给自己赎身不就行了?说到底还是没捞够!”
高富帅听得直发蒙,愣道:“没捞够?啥意思?”
“钱没花到位!”苏义哼了一声,道:“我偏不信,一万贯拍在她面前,她能不给睡!”
“有道理,有道理呀!”高富帅恍然大悟:“苏义,看不出你还挺有研究啊!怎么,在苏州的时候,也经常……”
“那倒也没有。”苏义急忙摆手道:“兄长管教太严,我没有机会。不过三不五时,有人邀请参加文会。经常能见到你说的那些‘清倌人’。看着那些什么公子才俊的,在花魁前人五人六的装模作样,说是欣赏人家的才华,其实还不是馋人家的身子?咱们是男人,谁不懂这心思?那些女人阅人无数,能不知道这些心思?不过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互相演戏罢了。”
高富帅眼冒金光,紧紧拉住苏义的手道:“苏义,你这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什么才子俊彦的,都是下三滥!真才子能有空逛窑子?我呸!下回父亲骂我学业不精的时候,你就把这话说出来,好歹我一个月也就去三四回青楼,比那些把青楼当家的才子可是好太多了!”
‘才’去三四次?
苏义心中腹诽,还不是因为没钱?你若是手里宽绰,未必能好到哪儿去。
“贤弟无需担心,你的事儿,就是哥哥我的事儿。下次父亲再骂你的时候,你就找我,我替你分说!”
“太好了!”高富帅当真是感动了,竟油然生出一种有这么个哥哥也不错的想法。再看怀里的钱,有些内疚了,犹豫了一下,把包袱打开,来了个二一添作五,拨给苏义一半儿。
“欸?”苏义一愣,道:“贤弟这是做什么?说好了都给你!”
“用不了这么多,要是不睡姑娘,一百贯也花不了。这些钱原本都是你的,你都给了我,到时候连打赏的钱都没有了,也说不过去。咱俩一人一半,你看我如何行事,照葫芦画瓢就行了。”
苏义感叹一声,道:“贤弟真是仁厚君子,处处为愚兄着想,怎能叫人不感激?”说着,他把钱往前一推,又还给了高富帅,道:“这钱既然是给了贤弟,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愚兄手里还有一点散碎银两,打赏钱是有的,贤弟不必担心!”
“这……”高富帅看看苏义,见他态度坚决,只好收回来,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留着。若是你不够时,我再偷偷给你就是,断不能叫你失了脸面!”
“多靠贤弟帮衬!”苏义拱拱手,慢慢地江湖气。高富帅还就喜欢这调调,也学着苏义拱手。俩人越说越热络,因为一巴掌结下的梁子,不知不觉间已经悄然无踪了。
“兄长,早就听说你的文才?你看……”高富帅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道:“能不能帮小弟一个忙啊?”
“尽管说来!”苏义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
“崔娘子今年二十四了,下半年就放话,说是过了年,便要金盆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