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浩起床洗漱之后先依他老爹的吩咐去账房支了五两银子。
虽说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银子却是万万不能的,他刚去任职,的确是有好多地方需要打点。
昨日晚上,张如召了全府上下大大小小的下人对丹翠执行了家法,二十棍打下之后,打在了丹翠身上,也打在了全府上上下下下人的心里。
从早晨起来,府中的下人见到他大多能站定称上一声二少爷了。
对于如此结果张浩还算是很满意的,来日方长,往后有的是机会让他们认识到他的变化。
支了银子后,张浩便穿着甲胄跨着剑直接东直门百户所。
百户所中,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正打扫着庭院。
张浩随便找了一人,脸上挂着笑客客气气的问道:“打扰一下,某叫张浩,是来东直门百户所报到的,不知某该去寻何人?”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张浩,这才开口回道:“倒是听说有几人新近要过来,百户那里都已做了安排,你直接去寻郭吏目讨要了牙牌过去便是。”
随后,那人又指了指远处的几处公房,道:“这里过去第二间,郭吏目就在那里,你直接过去寻吧!”
张浩道了声谢,转身才走出几步,洒扫庭院的几人立马便围拢在了一起,其中一人道:“早就听闻安乡伯府上的那个窝囊废庶子也要到咱们百户所了,刚才那个叫张浩的就是吧?”
为张浩指路的那人后知后觉的道:“就听张浩这名有些耳熟嘛,不过刚才那人倒也不像是传言那般不堪啊,莫不是同名同姓的?”
另一人立马便否认道:“某瞧到过那名册,新近填充进来的就只有一个名张浩的,那人自报张浩,肯定是就是那个草包不假了,不过,这草包也能转性?倒真让人捉摸不透了。”
......
张浩自是不知外面那些对他的非议,打听清楚要找的人后直接去了那所谓的第二间公房。
这间公房的面积并不大,左右两边也就四五步的距离。
狭小的屋子中放着两张方桌,两张方桌上都堆放着如小山般的卷宗。
张浩寻了半天,才在一张桌子后面瞧见了半个花白脑袋,往前走了几步,和声道:“请问是郭吏目吗?某叫张浩,是来报到的。”
张浩开口后等了半晌,那半个花白脑袋都没有回应,正欲开口说第二句的时候,那半个花白脑袋从纸海之前站起了身来。
在半个花白脑袋起身之后,张浩才终于瞧清楚了他的全部面容,苍老的面颊之上沟壑丛生,须发皆已花白,就连眼中也带着些浑浊。
在把张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后,才随手从一旁的木盒中翻找到了一块牙牌,没直接递给张浩,也没说话,就那么放在了那堆纸海之上便又坐了下去。
不管这老吏如何,张浩在接过牙牌后还是道了声谢,道:“多谢,某先走了。”
从公房出来后张浩这才驻足往牙牌上的内容瞧去。
这牙牌之上除了履历那处空空如也,姓名籍贯所属衙门以及现任职位赫然在列。
张浩,京师人氏,五城兵马司,城门小旗。
城门小旗?这不就是看城门的吗?
五城兵马司与其他衙门相比已是无人愿去的衙门了,但看城门的这份差在五城兵马司中也是无人愿去的地方吧?毕竟在那里可是没任何油水可捞的。
张浩盯着牙牌惆怅了片刻,还是把之系在了腰上,现在的他即便不愿去那里任职恐也没什么门路能换地方的,再有不愿,终还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