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宁倒是率先反应了过来,走进偏殿,道:“陛下,犬子莽撞,若有过失之处,臣愿代他受罚。”
话音落下,刘瑾沉不住气了,走至张景宁面前,斥责道:“张景宁,张浩是你带进宫的吧?你这个金吾卫指挥使还想不想干了?”
张景宁好歹也是凭真才实干升迁上来的,被刘瑾一个宦官屡次三番的斥责,心中火气自是不小,蠕动着后槽牙,正要开口回应。
张浩却是抢先开口了,道:“陛下,是臣求家父代臣进来的,所有过错臣自己承担,与家父无关。”
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是张浩自己的事情,没必要把过错推脱到别人身上。
突然,张浩瞥见了站在朱厚照身旁熟悉的那个王公公。
来不及多做思量,抬手指了指,喊道:“陛下,是他,臣偶然得知消息,他要刺杀陛下...”
张浩话音才落,那王公公知事情败露,竟是从袖筒拿出那把匕首便朝着朱厚照这便袭来。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那王公公距朱厚照又只有一两步的距离,眼拦着王公公手中的刀就要刺刀朱厚照身上了。
刘瑾那狗东西倒还挺会表现,竟是昂首挺胸挡在了朱厚照面前。
张浩是来揭穿王公公真实面目的,自然也就做好了王公公狗急跳墙的准备了。
在王公公冲将过来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扫堂腿过去,那王公公便摔了个狗吃屎。
王公公摔倒,手中了匕首也甩出来老远,还未等他再有所行动,门口等着抓张浩这个刺客的那些侍卫便第一时间涌进来把他控制了个严严实实。
随着王公公匕首的亮相,张浩控告真实与否已不用再做怀疑。
朱厚照丝毫没有被刺杀之后的胆战心惊,带着淡定的笑容,笑嘻嘻地问道:“你说的十万火急的事情就是这个?”
张浩一脸惆怅,回道:“臣受郭指挥使之命查东直门仓库失火的原因,碰巧听到这人与红阳教的慧通护法密谋刺杀陛下,臣不敢耽搁,又无法第一时间见到陛下,便只能出此下策了。”
张浩这一番解释后,所有的重点都转移到了王公公与红阳教密谋刺杀朱厚照的事情上来。
他那擅闯,即便不是情有所谅,也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听了张浩的解释,朱厚照并未立马多言,走至那把匕首之前,正要捡起。
张浩抢先道:“陛下,那刀上有毒,据说能够见血封喉。”
朱厚照淡然,刘瑾倒是害怕了,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说,还咋咋呼呼的道:“陛下,快躲远些,来人,还不快把这东西收了,伤了陛下可怎么办。”
至于他是怕伤了自己,还是怕伤了朱厚照,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明显,朱厚照并不买账,还是自己走至那匕首前,拿在手中,朝刘瑾比划了几下,“这也与普通匕首没什么区别啊?”
刘瑾害怕的紧,一个劲儿的往后退,“陛下,这东西实在太危险了,还是莫要拿着了。”
朱厚照倒是淡定,也不搭理刘瑾,朝张浩询问道:“你说能见血封喉?”
这是几个意思啊?
张浩才点头,朱厚照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插在王公公身上。
王公公不过痛呼一声,当即便毙了命。
在场之人无不道吸一口凉气,既有对他们这位少年天子雷霆般的魄力,也有对着匕首的威力。
刘瑾头上浸密着汗珠,愣了半晌才找了个茶盘,道:“陛下,还是收了这匕首吧。”
朱厚照脸上表情不过严肃了一下,随之又恢复了那种有些玩世不恭的态度,道:“还真挺厉害。”
随之,走至张浩身边,笑着道:“张小旗,不,应该是张总旗,若非张总旗,及时送信,死在这里的恐是朕了。”
朱厚照开玩笑的一句话,吓得整个屋子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陛下严重了,这是臣该做的。”张浩回道。
朱厚照也没再多言,抬手一挥,道:“命锦衣卫,即刻端了红阳教老巢。”
都已经敢刺杀皇帝了,还留着他们过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