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建豹房的旨意一出,在群臣当中立刻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些大臣跟随弘治皇帝一路走来,已习惯了弘治皇帝的勤俭治国,朱厚照这般才刚即位便大刀阔斧的修建别宫,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的了?
户部。
郎中李梦阳一脸痛心疾首地道:“尚书,营建豹房的银两虽说从内库征调,但一旦开始营建,难免不需再从国库中征调,再者豹房的营建至少需征调数万民夫,这可是伤农之举啊!”
对此事尚书韩文也是颇为焦躁,他坐在主位手托着脑袋拧眉沉思了许久才叹出一口气,道:“陛下自即位以来就随常刘瑾等阉狗常出宫玩乐,朝会经筵更是常常罢习,此番此营建豹房必然也是刘瑾撺掇。”
说着,韩文站起身,道:“只靠户部之力恐难以抗衡,本官这就去文渊阁一趟,听听刘公三个大学士的意见。”
文渊阁中,刘健,谢迁,李东阳三人正商讨着如何回应朱厚照的这道旨意,有文吏报了户部尚书韩文求见的消息。
刘健也没做迟疑,二话没说招呼道:“快请韩尚书进来。”
很快,韩文快步而入。
一进门,先与阁中的三人见了礼。
礼刚作毕,韩文便率先开口,依次喊了一声道:“刘公,谢公,李公...陛下突然下旨营建豹房,不知三位有何看法?”
是否能达成同一阵营还得是看观点是否相同。
刘健也没回应,只笑了笑邀请道:“贯道,来,先坐,坐下再说...”
贯道乃是韩文的字。
对刘健的邀请,韩文倒也没拒绝,直接走了几步,坐了下去,道:“多谢刘公。”
“贯道,此事你怎么看?”谢迁随之问道。
韩文要试探三个大学士的观点,人三个大学士当然也要试探他。
韩文也知晓三人的意思,在三人身上环顾了一眼,也没再矫情,直接道:“豹房之事纯属劳民伤财,根本没有必要为,只是现在陛下旨意已下,不知三位何有何良策?”
提及此事,刘健三人相顾摇头叹息,在此事之上他们也并未想到好的解决办法。
三人不言语,韩文愤愤出口,道:“此事怕是皆由刘瑾那阉狗在后撺掇。”
刘瑾平日里坏事干多了,自然是个坏事人就会想到他身上去。
刘健当下并未言语,顿了一下,才道:“现在也不是与刘瑾计较之时,陛下在此事上极为的斩钉截铁,当下唯一能做的还得是当面与陛下晓以利害,望陛下能改变主意。”
现在能解决此事的唯一办法,还真就是让朱厚照那里改变主意了。
李东阳对此不报太大信心,道:“陛下重阉党,我等说话陛下怕是听不进去。”
“我等食君之禄,即便因此获罪那也得说!”韩文拍案而起,一副拼死力荐的态度。
紧接着,刘健起身,带出一抹苦笑,道:“贯道,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老夫和于乔去见陛下,你和宾之便莫要去了。”
于乔是谢迁的字,宾之是李东阳的字。
韩文和李东阳正要多言,刘健又开口道:“若因此谏言陛下要责仗于我二人,宾之你还可留在内阁,以后若再有宵小之徒在陛下耳边进献谗言时,你还可从旁补救,至于贯道你,若我与于乔因言获罪,你在户部还可再做周旋,不必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
说着,刘健已招呼了谢迁,道:“于乔,咱走,咱二人去见陛下。”
谢迁没做拒绝,倒是李东阳忙不迭起身,道:“老夫资历不如二公,若无二公,只靠老夫一人怕是撑不起内阁,二公留于一人,让老夫去面见陛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