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走至那堆东西前,先拿起了上面的一个方盒子,抓出里面的东西后,眉头紧锁的更甚。
这方皇帝印玺他明明记得是存放在暖阁的,前几日才用过,这怎么到了这里。
再仔细一瞧,这印玺材料与他的那枚丝毫不同。
这印玺的材料应当只是最低劣的那种玉而已。
刘瑾嘴巴被塞着抹布无法言说,一旁跪着的张文冕,跪着挪步到朱厚照身边,解释道:“陛下,刘公公弄出这些只是为了快速批阅奏折的,若非同意,这枚印玺从来不会动用的。”
这印玺乃是皇帝宝印,只有皇帝才能用。
一个宦官私自印刻,再怎么解释效用都不会太大。
紧接着,朱厚照又打开了另外的几个盒子。
这几个盒子中六部之印,包括司礼监,内阁的都有。
“陛下,这些是刘公公为了方便处理折子而准备的。”
一个私宅不仅有皇帝宝印就连所有中枢衙门的印玺都有了,这仅仅是为了方便处理折子
朱厚照一脚踢开张文冕,骂道:“滚一边去!”
随后,抓起旁边刘瑾常携带身上的折扇准备扔一边去,却感觉重量有些不同。
仔细端详了一番,竟从扇柄处拔出了一把微小匕首。
这把折扇可是刘瑾伴驾时常带的。
在皇帝面前携带利刃,意欲何为?
张浩瞅了一眼刘瑾,可惜刘瑾嘴被堵着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张文冕虽被朱厚照踢翻在地,但也还是冲上前解释,道:“陛下,这乃刘公公自保所用。”
解释就是掩饰,解释的越多越说明其心里有鬼。
朱厚照连刘瑾的解释都不听,岂会听张文冕的,冷声吩咐道:“把他们皆带到外面看去押。”
朱厚照的身份已经暴露出来,他一声吩咐锦衣卫的那些校尉自是会听命。
很快,刘瑾等人便被带了院子。
金银珠宝,地契房契,古玩字画不计其数。
这些东西加起来得有几万两银子的数额。
“刘瑾那狗东西,朕省吃俭用支持他营建豹房,他却是贪污了这么多。”
只是贪污算什么。
紧接着,朱厚照又走至那一堆弓弩盔甲面前,质问道:“刘瑾那狗东西私藏这些东西作甚,难不成要谋反不成。”
“陛下,指挥使...在书房发现了个暗格。”
朱厚照率先跨步而入。
进入书房,朱厚照瞧着暗格处的小木箱子,道:“拿出来。”
很快,箱子被拿出来,里面的东西也随之见了光。
张浩拿了最上面的一份名单,打开之后,道:“陛下,这是朝中大臣的行贿名单。”
上面白日黑字记得清清楚楚。
给了多少钱,是否报到都有记录。
朱厚照瞧着的功夫,张浩又拿出了另一份,惊呼道:“陛下,看这个。”
“这是宁王的书信,是请刘公公擢升陆完升兵部尚书的。”
“陆完?现在的兵部尚书就是陆完吧?”
“是,上任还不到十几日了。”
“这狗东西,朝廷的官职倒是被他买卖了。”
瞅着只有锦衣卫校尉,张浩开口道:“陛下,宁王这个安排恐含有深意,大概一月之前,宁王才奏请朝廷恢复了三卫,若是普通藩王,搜刮些田地财宝也便罢了,培养亲兵也便罢了,为何还非要把自己的人安排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这可就居心不良了。”
张浩的解释,朱厚照也明白了,惊呼喊道:“呀,宁王这是要谋反。”
随之又把过错归结到了刘瑾身上,骂道:“刘瑾那狗东西这怕不是要里应外合协助宁王谋反吧?”
事实摆在那里,任谁都会往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