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写好后,张浩直接通过锦衣卫渠道把信送了出去。
锦衣卫情报系统完善,传递消息的渠道自然也要迅速些。
不到十日之后。
彭仁刚从宁王府出来,突然一人径直撞了上来。
彭仁未开口,身后小厮便斥责,道:“瞎了,不看路吗?咦,人呢?”
没逮到人又骂骂咧咧了几句,正准备随着彭仁离去。
猛然间,脚下一封崭新的书信引起了其注意。
信才刚捡起,便被彭仁直接拿了过去。
已经这么明显了,即便是要脚趾头想,都能想到,这信是给他的。
彭仁也没含糊,直接在宁王府门口打开了书信。
当信打开瞧见里面情况后,一下也不敢耽误,急吼吼地道:“快,快,快去见殿下。”
朱宸濠对彭仁的去而复返有些诧异,还未等询问出声,彭仁即刻便道:“殿下,请看这封信,应当是张浩写的,在下一出门便被一人撞了个满怀,当再寻那人时,哪里都寻不见踪迹了,应该是锦衣卫的人,也就只有锦衣卫才有这个本事。”
确定是谁送的信,接下来重点就应该是在信的内容之上了。
“这信上张嵿,胡世宁状告殿下,在下看十之**是准确的,殿下遣小人拉拢这些官员,他二人拒不接受不说,每次都把在下赶出来,若是他二人弹劾真就有这个可能。”
朱宸濠骂骂咧咧了半晌,道:“张嵿,胡世宁,他们不仁就别怪本王不义了,让吴显弄些罪症,把胡世宁下狱,张嵿毕竟是布政使,让张浩把他弄走。”
吴显作为胡世宁的顶头上司,直接给他弄个罪状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第二日晚上,胡世宁正在家中睡的正香,吴显带着一队差役直接冲了进去。
“胡世宁,你贪赃枉法,草芥人命,为了私利竟于律法不顾,几次不顾事实逼供导致八人冤死,现本官皆以查明,请你随本官回去吧。”
这个时候,胡世宁若还搞不清楚状况那才是真的傻。
“吴显,你这是冤枉。”
吴显满面笑容,走至胡世宁身边,凑近道:“胡大人怎就不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呢,宁王是有手腕之人,一经他运作,什么事不成,以前的刘瑾,现在的张浩那不是都是显而易见的例子,不妨告诉你,你和张嵿上书弹劾宁王之事,张浩已经告知宁王了,宁王既已知晓了此事,你说宁王又怎能放过你,实话告诉你,用不了多久你就要被押解进京了,倒是自求多福,到了那边记得自个儿仇人。”
胡世宁震惊之余,脸色变了几分。
权臣当道,他卑微身份又如何能够上达天听。
再说了,即便真能够上达天听,凭他一己之力,又如何让他的话能被采信。
“哎,我命休矣,只望以我之血能使陛下警醒。”
吴显推在了胡世宁身上,毫不客气地道:“以为你是谁?你死了与捏死一只蚂蚁有何区别,还让陛下警醒,做梦!”
很快,胡世宁便被押入了牢房。
不知是否是天意,旁边牢房就是他曾照看过的留刘八百的儿子刘聪。
“胡副按察使,你怎进来了?”刘聪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胡世宁爬起来子坐在刘聪旁边,道:“别担心,不管如何你也是要押到京师等到秋后才问斩的,时间充裕的很,我虽在此处,也会托人把你的这个案子洗清的。”
这话说完,胡世宁自个儿都不信,他自身都难保了,还有何人能够帮他做成这个事情。
更何况即便真有人帮忙,牵扯到了宁王想要翻案那也得经过皇帝清查才是。
可这可能吗?万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
不过虽知没有,面对一个如惊弓之鸟的孩子,也不得不安慰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