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父,昨个儿罗千户还代我去他家了,吃了晚饭后,第二日又把我带来了北镇抚司,他说让我好生待在北镇抚司别瞎跑,说有人或许想杀我,是真的吗?”
“你听他们的,待在镇抚司,别往外面跑。”
“哦,我知道了。”
待在北镇抚司这十几日,胡世宁是茫然的。
他想象不到锦衣卫为何羁押着他,却没人来搭理他,更想象不到,为何锦衣卫上下会把刘聪当做是自家兄弟子侄一般相待。
就像这种时不时的给他送东西进来,这若没张浩暗中准允,刘聪一个海珠又乳很能够在锦衣卫办成这些。
另一边,朱宸濠也已收到了来自京师的消息。
“你说什么?刘聪被押到京师之后并未关到刑部大牢,而是自由出入于北镇抚司。”
对于这个消息,龚真没做任何隐瞒,回答起来自然也就颇为的理直气壮,道:“确有其事,刘聪到了锦衣卫并不像是被收监狱,反而倒像是去做客。”
“如此说来,这皆是张浩的计谋了?”朱宸濠反问道。
事实就是如此,又如何需要问这么多。
龚真也没做应答,全部事实都已经摆在那里了,如何抉择他就得看朱宸濠自个儿了。
“张浩小儿,欺我太甚。”朱宸濠拳头握的咯咯直响。
半晌之后,扭头问道:“龚教主,可有何对策?”
龚真与张浩也是存有仇恨的,只是若要成大事是不能被私仇所左右的,片刻后出言,道:“在下以为当下也不是找张浩报仇的最佳时机,张浩以如此计谋算计王爷,可见对王爷正德皇帝并不相信,这个时候还是需自保,等到最佳时机再做出手。”
龚真话音落下,朱拱樤却是走了进来,昂首挺胸,牛气哄哄地道:“龚教主此言诧异,张浩或许是得正德皇帝信任,可我们为何不能使用离间计了,只要正德皇帝不再信任张浩,接下来之事做起来不也就容易许多了吗?”
朱拱樤脸庞稚嫩,一番建议出口,龚真面上带起了几分不悦,问道:“世子殿下有何建议?”
朱拱樤丝毫不管龚真的不悦,洋洋得意地回道:“随便按个罪名就是,谋反,这罪名只要稍微有点风声定会彻查到底的,到时候不管派谁彻查,我们再从中收买了不就成了。”
朱拱樤一番建议出口,朱宸濠满是欣慰,道:“我儿建议着实不错,龚教主你别管了,本王来运作此事吧。”
朱宸濠信心满满,龚真却是连连摇头,“是,那在下告退了。”
离开王府,龚真便把朱宸濠父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京师那里明显已经在设套了,不想办法把自己洗干净,还想着报仇,这不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这样的人还成事,成个屁事。
回了大车店,龚真便吩咐人准备撤离。
朱宸濠没救了,他若一直待着,怕是也少不了跟着吃瓜落了。
“阿真,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又要走?”
龚真忙着收拾东西的同时,回道:“王守仁存查南赣之地的时候,怕是已经在收集朱宸濠的罪证了,之后所有的一切完全都是张浩在设计,朱宸濠现在知晓情况后,不想办法脱身,竟是想以离间计除掉张浩。”
阿秀也时长处理些白莲教的事情,也还算是有些头脑,道:“张浩再受信任,终究也是臣子,这些事情怕是正德皇帝都知晓吧,想要扳倒张浩怕是不易吧,再者说来,这都三四个过去了,不管布什么局都能已差不多要快收网了吧?这个时候出手,只会死的更快吧?”
阿秀的一番说辞完全说到了龚真的心坎上,黑着的脸上终有露出了笑容,道:“我家阿秀都能想到的问题,朱宸濠父子却是想不明白,当年朱棣起兵,不也是装疯卖傻才躲过了朝廷三番五次的试探吗?朱宸濠哪哪都不如人朱棣,却是不知蛰伏之理,后来的靖难之役,无论局面如何,却从来没有陷害黄子澄方孝孺等人的想法,肱骨之臣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不经一番布局,一个离间之际岂能形成。”
说了心中想法,龚真直接催促道:“通知兄弟们先收拾东西,情况一旦不对,咱立即闪人,朱宸濠之流不值兄弟们与他一块共赴黄泉。”
眼看着不能成事,还非要留下,那是傻。
不知朱宸濠父子怎么谋划的,龚真也没特意去过问。
只是在第二日,朱宸濠特地把龚真喊过去,掩盖不住兴奋,道:“龚教主,你便等着吧,樤儿计策定能够然张浩吃不了兜着走,只要除掉张浩,接下来之事也便容易多了,本王想着,之后也无需非要找人恢复三卫了,找上几处庄园,就在那里练兵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