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丝毫不知晓一场血雨腥风正朝着他们袭来。
次日一早,张浩醒来没多久,祁俊重新收集情报也返了回来。
这些时日福州发生的事情,祁俊虽说没汇报给张浩,但他们对这些事情却是有所把握的。
因而在受张浩之命重新调查之后,也没费多少周章也便查清了。
“指挥使,征收银两之事全程乃是由福州知府的妻弟郑冲负责的,这个郑冲屡试不第后便跟着知府沈文乐做了师爷。”
“郑冲?”张浩反问了一句,又道:“此事沈文乐可知?”
祁俊这次恢复了刚断,直接回道:“知晓,沈文乐先去找了几家商贾,没讨要来银子,这才安排了郑冲与普通庶民讨要。”
其实这个问题问的也有些多余,郑冲再怎么着都不过是个是也罢了。
福州知府真正做主的还是沈文乐,若是沈文乐不点头,府衙中的那些衙役又岂能听命行事。
抓着祁俊汇报来的书面情报瞧了半晌,这才一把收起情报,命道:“祁千户,你辛苦一下带兄弟们随本指挥使再走一趟。”
祁俊虽有些过错,但已忙活了一夜,弄来的这些东西基本上已经能够弥补过错了。
因而客气的话还得是说上几句的。
“属下愿赴汤蹈火弥补过错。”
不管真心与否,这个表态倒也还算可以。
“对付区区几个脏官,不用你赴汤蹈火。”
很快,张浩带领五十余个锦衣卫包围了福州府衙。
这五十个锦衣卫千户中大多都是福州千户所的。
当然,自然是光明正大带来的,那都是能摆在明面上的人,像那些暗藏着的人,情况再紧急也不能露面。
锦衣卫中繁杂的情报网中,那些人到底是用何行业掩盖身份的,张浩这个指挥使也并无法全部掌握。
就比如现在,在福州到底有哪些人是锦衣卫的人,张浩可就不知道。
说不准,街边随便一个小贩识得他,他却不认识人家。
祁俊对福州轻车熟路的,没用多久,一众锦衣卫便把整个府衙包围的严严实实的。
出入里面办事的布衣,亦或者是有些小身份的官吏在锦衣卫到来的那一刻皆都被拦在了府衙里面。
锦衣卫恶名远扬,平日里基本上也是进水不犯河水。
今日锦衣卫这般闯进来,让不少官吏心里还是砰砰的直跳的。
他们可非常清楚,锦衣卫那可不是一般人,即便是当场斩杀了他们,也不见得会落罪的。
因而在锦衣卫凶狠的勒令之下,所有官吏皆都不顾体面的蹲于地。
蹲着总比跪着,跪着也必丢了性命的要好。
随着锦衣卫闯入,张浩则最后走近府衙。
走到中途之时,沈文乐便身着官衣从公房中走了出来。
现在的张浩除了锦衣卫指挥使,东山卫指挥使,以及忠义侯这种之外,还是正儿八经的一品钦差。
即便面对六部尚书他都能够腰杆挺得笔直,更别说站在他面前的不过只是一个区区知府而已。
“张指挥使...”
张浩冷着脸,不屑道:“罢了,先别说这些无用的,本官让你征收的银两办的如何了?”
提起此事,沈文乐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谄媚的笑,道:“张指挥使前来,原来是为了此事啊,张指挥使直接吩咐一声,下官直接把银子送过去便是了,张指挥使何必非费这么大周章跑上一顿啊。”
说着,沈文乐直接抬手,道:“来啊,把准备好的银子都带上来。”
沈文乐吩咐,有衙役行动,张浩倒也没差手下的锦衣卫阻拦。
若想定罪,那也得银子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才行。
不然的话,沈文乐完全可以否认的。
办差不利总比手上沾染百姓鲜血罪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