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广应了一声,招呼了几人拉起了何祥就走。
还没走几步,却被张浩喊了下来,道:“等等,本是指挥使最喜欢这种讲义气之人,何祥既然够义气,便免了他的刑讯吧,他,先从他开始。”
张浩在人群中随便指出了一人。
这人在鬼哭狼嚎之中被拉走之后,张浩依旧不罢休,指挥一旁的陈同,道:“陈千户,本指挥使看你也莫要愣着了,你也参与刑讯吧,与崔百户比试一下,看看谁先能得到有用的讯息。”
陈同在锦衣卫的阅历虽不如崔广久,但他不仅是史开诚调教出来的,最关键在京师见识的市面也较多一些。
至于谁胜胜负,还真就很难说的。
“是。”陈同答应的异常兴奋。
陈同这几日虽说总共也没睡够两个时辰,但遇见这种有挑战性的事情还是很乐意做的。
很快,陈同又从人群中拉出了一人,完全不管这些人是商贾还是官吏。
两人被拉出来之后,很快被分别绑在了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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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两人有什么不一样的手段呢,没成想第一步竟都是采用了鞭子。
在刚挥起第一鞭的时候,两人先后便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吼叫之声。
就在这两人被打的鬼哭狼嚎之时,下面终于有蹲着的人说话了。
此人身着朝廷官服,冲着张浩指责道:“忠义侯,天子剑乃朝廷公器,你身为钦差,无故殴打朝廷官吏以及无辜商贾岂非乱用职权,你如何当得起陛下的信任?”
对这人,张浩也有些印象。
对他的职责,张浩更是淡然接受,笑呵呵道:“胡布政使掌管福建钱粮,在福建也算是呼风唤雨之人了,不知胡布政使所作所为又是否当得起陛下的信任,不过不管怎么说,今日还是多谢胡布政使提醒和监督了。”
张浩这番话还算客气,胡雨信正准备背着手再说几句场面话之时,张浩却是突然话锋一转,道:“浙闽之地倭寇和海盗能猖獗这么久,别以为本指挥使不知道原因,若非没有你们的纵容和包庇甚至是私下里的沆瀣一气,他们敢如此恣意妄为吗?尔等送自己子弟做官,这些人把持朝廷的话语权,使得朝廷难以对你们征税不说,平倭之事还屡屡受到阻挠,不让平倭真是为了朝廷好吗?还不是为了这种走私贸易能填满你们的腰包,整条沿海贸易皆被你们把持,内陆的那些商贾完全没有缝隙可钻,尔等一个个到了这种地步,可有想过搞垮大明朝,对你们有何好处,有朝廷庇佑,你们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没有了朝廷,你们狗屁都不是,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连个双赢都不懂得,还在这里与本指挥使讲那些有的没的的大道理。”
张浩一改先前的吊儿郎当,板着脸中气十足地道:“你们尽管去找你们的门路去搞垮本指挥使,只要朝廷没把本指挥使罢官,本指挥使今日便要替天行道了,即便朝廷要把本指挥使罢官,本指挥使也定要拉着你们垫背。”
已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必要保持风度了。
“传令下去,凡是有敢不遵律法者,擅闯衙署者,聚集作乱者,格杀勿论。”
浙闽之地这些人的势力并不弱,若是不采用雷霆手段的话,很难对这些人起到震慑作用。
“来人,先把临安府丞罪行与诸位说说。”
张浩开口,陈同随即放下手中鞭子,从桌上拿起一账本,翻找了一下,道:“临安府丞钱礼,任府丞八年以来,收受贿赂两千两百三十两,处理冤假错案一百八十件,错杀无辜二十五人,其长子强抢妇人八人,殴打无辜致死三人,其幼子买通考官考中进士,现正于溪水做知县,在其做知县三年时间,擅放倭寇登岸二十八次,默许倭寇劫掠八次,以此造成百姓直接死亡三十人,间接死亡八十人,财物损失不尽其数。”
陈同每念出一个字,钱礼便虚脱一份,最后全部念完之后彻底瘫了。
若不是绳子绑缚着,早就变成了一滩烂泥了。
“受害者名字,包括时间地点,以及余留苦主此记录的皆都一清二楚,洪武时期,贪污六十两以上就要被剥皮实草,就钱礼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死八十遍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