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培鑫斟酌再三:“臣思量再三,有两种可能,其一,是郭永利熬不住酷刑把这些人供了出来。其二,许是他们哪里漏了马脚,叫顺天府顺藤摸瓜了。”
信阳眉头微蹙。
郑培鑫继续道:“如果是其一,说明十殿下此人心机深沉,没有第一时间抓人,而是等你们觉得风平浪静,不再有危险,他再出手,一击而中。”(正在修改中,大家稍候再看吧)
如果顺天府当时就行动的话,未必能抓到人,而且还会打草惊蛇。可见萧潜耐心十足,不贪念功冒进。
“如果是其二,说明十殿下的能力之强,怕是连赵王和靖王都要甘拜下风。臣回京的这些日子,听说了一些十殿下的事迹,桩桩件件都不简单,殿下,您可得小心了。”
信阳嗤鼻一笑,也不知是苦笑还是轻蔑的笑。
是啊!她栽在萧潜手里已经不是一两回了。
火油案,她及时处置了工部侍郎,没有让火烧到自己身上。
鑫隆钱庄的事,她已经做好两湖案被翻出的准备。
这一点她不怕,她贪腐了又如何?最多皇兄责骂她几句,收回七镇司的权力,禁足一段时日。
她是太后唯一的女儿,皇兄唯一的胞妹,事关皇家体面,皇兄绝不为太过为难她。
七镇司权力被收回更是无所谓,七镇司下属的人都掌控在她手里,她有没有那块牌子,这些人最终都还是听她的。
只要别被抓住谋逆的证据,只要皇后的死因和定安侯的死因不被翻出来,谁都奈何不了她。
“今日叫你来,是要提醒你,如果消息是郭永利透出去的,那么,郭永利也有可能把你供出去。”
郑培鑫垂了垂眼,道:“殿下放心,臣办事也不是不留后手,郭永利至今不知给他下命令的是臣,替罪羊,臣早就备下,最多落个治下不严的过错。”
“听说你上回去见北狄大皇子,带了不少人去,那些人可信得过?”
“回殿下,臣当日是以视察边防为名,北狄皇子亦是乔装而来,臣只带了两位绝对信得过的亲随去会面,其他人并不知情。”
信阳的神色这才松了下来:“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在做的事,是随时都会掉脑袋的事,想要保住这颗脑袋,须得谨慎再谨慎,这些人最好都处置了。”
“臣明白。”郑培鑫心里发苦,他已然上了贼船再难抽身,只能硬着头皮赌一把,倘若信阳的大计能成,他也算有了从龙之功。
富贵险中求,只是这险太过于凶险。
“你明白就好,眼看着隆冬已过,春日不远,郑将军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郑培鑫躬身一礼。
对这个女人,他已经再难起半点爱慕之心,唯有敬畏。
有时候女人狠起来,男人都得甘拜下风。
信阳便是这样的人。
此时信阳公主府外的高墙下,林晏晏和萧潜一身夜行衣躲在阴暗里。
林晏晏给萧潜递了个眼色,萧潜带着她迅速撤离。
回到萧潜府上,萧潜这才不太确定地问:“你真的能听见他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