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附和的人倒没那么多,毕竟萧潜现在是皇上看重的皇子,去年因为鑫隆钱庄的事,文武百官都摆出了不死不休的架势,结果怎样?所以,喷萧潜得慎重。
靖王见附和者寥寥,便道:“马大人,不就一些米粮酒肉,值得几个钱?这也值得一参?”
萧潜听在耳朵里,心底冷笑,靖王貌似在替他说话,实则火上浇油。
马大人义正言辞道:“去岁,户部给顺天府的拨款比往年多了足足三成,这多出来的拨款是供顺天府日常开销,不是用来假公济私收买人心的。且我朝官员的年礼皆有定数,顺天府的年礼已然违反规制,还请萧大人解释。”
萧潜只得再次出列,叹道:“马大人,你们御史台风闻言事,还真是听风便是雨,谁告诉你顺天府发的年礼动用的是公中的款项?那是陆大人觉得顺天府上下去岁一年着实辛苦,也办成了不少事儿,故而自掏腰包犒劳大家,本府是一个铜钱没掏,本府不是不想掏,本府若有钱也想犒劳犒劳属下,可惜……”
萧潜一不小心说出了心事,他是真穷,养着好大一家子人呢!
可话一出口,萧潜意识到此话不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哭穷,这不是在打父皇的脸吗?不由惴惴地瞄了眼父皇。
只见父皇蹙着眉头,似乎不高兴。
萧潜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马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请户部查一查顺天府的账目。”
皇上确实不高兴,但不是因为老十哭穷,他去过老十府上,那么小的府邸,便是朝中五品以下官员的宅邸都比老十家气派。老十又一心办案,从不把心思用在捞好处上,就靠那点微薄俸禄,怕是想给心上人送点拿得出的礼物都难。
皇上有些自责,没有好好关心老十。
但更痛恨这位马御史,去岁鑫隆钱庄案就属马御史蹦跶的最欢,本以为上回摘了他的官帽让他回家反省,马御史该长记性了,谁知还是这副模样。
逼着老十当众揭自己的短。
马大人没想到这一炮又打歪了,谁能想到这年头还有这么大方的人呢?自掏腰包给属下发年礼,每份年礼足足有三十多两,顺天府上下有七十来号人呢!
再看皇上不悦的神色,顿觉乌云压顶。
暗道:“糟了。”
果然,只听得皇上冷哼一声:“马大人,孤设御史台,是为广开言路,让尔等风闻言事,却不是让尔等道听途说,滥用职权,看来上回让马大人反省,效果不佳呀!”
马大人仓皇下跪:“陛下,是臣失察,臣有罪。”
皇上不再理他,今天第一天上朝,暂且不处置他,不然开年就贬了御史,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也不叫马大人起来。
朝臣们心有戚戚,果然想参萧潜不是那么容易的。
接下来,各部官员轮番出列,禀奏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兵部高尚书上奏,过年期间北狄人又不安分,屡屡侵犯边境,烧杀抢夺,皆因郑将军不在之故,还望皇上让郑将军早早回北境,以保北境安宁。
萧潜心道:郑培鑫着急回去了。
所谓的北狄人入侵,怕是郑培鑫与北狄人商议好的。
皇上道:“区区番邦跳梁小丑,何足为惧?郑将军向来治军有方,孤相信就算郑将军远在京城,北境亦固若金汤,郑将军戍边辛苦难得回京,又逢嫁女大喜,让郑将军留在京城与家人多团聚团聚才是。”
驳回了兵部尚书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