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咱们区区微末之言,做不了一国大文宴的主,否则,若能以流觞曲水做衬,定可让大文宴增色不少。”
长者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却并没多说,与秦衣三人闲谈几句。
“愿三位在稍后的文宴三关中大放异彩,届时,咱们再闲谈也不迟。”
祁海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等到白发长者走后,他挠了挠脑袋,憨憨的问道。
“这位老人家方才之言,是何意思啊?”
秦衣笑答道。
“还能是个什么意思?这位老者定是稍后文宴三关的考官之一,亦或者是朝中的某位大儒。”
“若是你写出了诗文,这位老先生或许还能给你点评一二。”
祁海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原来那老人家竟是一位文坛大家?”
“可惜可惜,忘了讨一份墨宝,也忘了询问他老人家的名讳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白发长者穿过交织的人流,走入一间雅间之内。
雅间中早就有了几位中、老年人。
正品茗闲谈。
一看到他走了进来,纷纷站起身,走上来打招呼。
“妙廉兄一向守时,怎得今日居然来迟了?”
白发长者呵呵一笑,插手施礼。
“颜予姗姗来迟,劳诸君久候了。”
不错,他正是大靖国文坛公认的一把手,颜予颜妙廉。
祁海可不知道就在刚刚,他居然和他的大偶像只有咫尺之遥,还说了两句话!
颜予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落座。
“今日还真并非颜予有意迟来。”
“刚巧在三楼遇见几位甚是有趣的年轻人,与之攀谈几句,这才耽误了时辰。”
一位老儒生问道:
“哦?能让妙廉感到有趣之人,老朽倒想见上一见。”
颜予笑了,看向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
“文韬兄,可否请你向张宗师借点人来。”
这位中年人看起来圆滚滚的,浑身都是珠光宝气的,极尽雍容华贵之能事。
他叫秉权,字文韬。
是醉吟楼的老板。
颜予口中的张宗师,指的是京畿护卫队的卫队长,张靖张希德,大靖十大宗师第五。
秉权和张靖的关系非常好。
而且,他这种能把买卖做到这种程度的人,都是八面玲珑的老油条了,跟靖国上层的关系网密密麻麻。
想要借点人手易如反掌。
“不知妙廉兄要秉某借人,有何用途?”
颜予道:
“推陈出新。”
“今年的文宴三关,小老儿想要改善一下。”
“往年的文宴三关过于无趣,且无任何考量人才之能。”
“今年,须得变上一变。”
有人脸色一变。
“妙廉兄,你这未免有些托大了吧。”
“文宴三关乃是礼制,善加篡改的话……不仅礼部不容,就连天子也会降责。”
“而且妙廉兄你往年也说要推陈出新,却从未见过你拿出什么切实可行的方案,皆是些无稽之谈,今年又能有何良策?”
颜予淡淡一笑,并未将别人的嘲弄放在眼里,反而说道。
“劳烦各位为颜予担心,但今年不仅要改,而且要改的惊艳。”
“不瞒诸位,颜予不怕天子降责,因为颜予准备在开宴之前,入宫求见陛下,请陛下亲自驾临观赏今年的文宴三关!”
有几个官员和大儒纷纷侧目,刷的一下站起身来。
“妙廉兄,你这莫不是犯了癔症了。”
“是啊,你可别忘了,咱们今日主要是为了索贿,为天子揽金,这所谓的文宴三关其实只是图一个乐子。”
颜予淡淡一笑,同样站起身来。
脸上明明还带着笑纹,可说出来的话却冷如坚冰。
“为天子揽金补充国库不错,但……图个乐子?”
“莫非这文坛之中的笔墨较量,莫非这文宴中的才子考量,在诸位的眼中,就只是一个乐子而已?”
“你们何时才能清醒一些!”
“大靖若要强,需要的乃是实干之人,才学之子!”
“如若你们连擢选人才都视同儿戏,这大靖江山早晚葬送于尔等昏聩之徒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