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了过去。我松开了铁爪的禁锢,希拉瑞莉让我接下来什么都不用管,她会解决。于是,在她做事的时候,我趁机将铁爪重新解构回了笔。
“好了,我们走吧……喔噢!”回首时,她有些震惊,“你的铁爪呢?怎么一下不见了?”
“事实上,它就在这。”
我举起手里的笔对希拉瑞莉挥了挥。
她狐疑地盯着那支笔看了看:“你的意思是,你,一下子,把那么大个铁爪变成了一支这么小的笔?”
我点点头。
她张大了嘴,似乎很有些不可思议:“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嗯……个人能力。一时间很难跟你解释的个人能力……”
“OK。我明白。”希拉瑞莉出人意料地善解人意,“我们这里的人或多或少……嗯,都有这个难以言明的个人能力,我懂,我懂。”
“是啊是啊,就好像——”
我顺着她的话讲,眼神不自觉往她那里飘,这才意识到希拉瑞莉正在做什么。
“你居然用一只手就把马塞勒斯扛在了肩上?!”
“嗯,对,小意思啦,这家伙也就跟带了进弹机和传动装置的加特林差不多重,扛在肩上跟没有一样,小意思,小意思。”
希拉瑞莉的话听得我是一头问号。
一百三十多千克的东西你跟我说轻得和没有一样?
脑子啊,脑子啊。
我忍不住敲它的外壳。
你能不能告诉我,希拉瑞莉以前是干什么的?
当然,除了邦邦的响声外,它什么也带给不了我。
我们从地下实验室走出,将昏迷过去的马塞勒斯放在了诊所病床上。接着我们在床前坐下,开始解决方才遗留下的一些问题。
我先向希拉瑞莉诉说了为何会来诊所的前因后果,随后希拉瑞莉也告诉了我她来的原因——那副眼镜。因为那副眼镜,她意识到今天的马塞勒斯有问题,而发现问题以后能很快速找到我们,是凭借定位。
“马塞勒斯为了让我能够监视夜晚的小黑,在自己的身上设置了定位。”她露出手腕上的手链给我看,“除了通讯功能,我还能用这个检测到小黑的行踪。当然,前提是小黑使用了马塞勒斯的身体。”
“我记得马塞勒斯跟我提过,他和小黑分别拥有12个小时自由活动权。”我回忆着实验教室里马塞勒斯对我说过的话,“在小黑的活动时间里,他是可以不借助马塞勒斯的身体活动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虚无。根据马塞勒斯的说法,他把小黑称作为精神体,对了,阿尔贝里也是他的精神体,只不过这个精神体是被马塞勒斯具象化了的,所以它才会存在于现实。精神体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虚无,所以小黑他能够在虚无中自由行动。”
希拉瑞莉努力地想向我解释清楚这件事:“比如镜面,它能够映照出一个人的面貌,但是你知道的,里面那个被映照出来的你,并不是真实的你,只是现实世界中你的一个投影。因此镜子可以称得上是一种虚无之物,所以有时候,你三更半夜起来上厕所,会在镜子里面看到小黑那个……那个……黑不拉几的脑袋……”
“看上去,你好像经历过的样子。”
“何止是经历,你知道吗,那天还是万圣节哎!”希拉瑞莉从头到脚连手指都充满了对小黑的控诉,“他就那么血淋淋的,顶着他那个大脑袋,站在我的全身镜里……你能想象到吗,那场面,我的,我的妈呀……”
“我想象到了,我想象到了。”
我小鸡啄米式点头。
“你知道他要干嘛吗?我的妈呀,他,他,他就是为了跟我说一句。”希拉瑞莉的手虚握成拳,在我面前猛地绽开,“surprise~~~si~~~斯他个头啊我,我要被他搞死了倒是真的!”
我拍拍她:“不容易不容易,你也太不容易了。”
“我跟你说,除了镜面,还有水面,冰面,电视电脑屏幕黑面,但凡是个能照出人影儿的地儿,他都能把他那大头儿弄上去!”
希拉瑞莉被逼得都冒出不知哪儿的腔来了:“你是不知道,年年朝圣的时候,那帮来学校的外族人,到时候他们都是我们的学生,我们就教他们怎么能进坎特伯雷,怎么在坎特伯雷生存这类。那些学生之间就传啊,说咱这阿尔贝里,啊,夜半诡影,厕所冤魂,湖里水怪,这些全部是这小黑弄出来的!我跟你讲,我负责学校夜间安保,我快被他气吐了……”